君兰深吸一口气,当真对着一把剑冲了上去,被其他官兵一把拉住。
谢明澜终于不耐烦喝道:“够了!把君兰带下去!他虽然为虎作伥,但念他迷途知返,立下大功,功过相抵,放他去吧。”
我连连冷笑,绿雪方才听明白,也叫嚣不止,狠狠问候起君兰的祖宗十八代。
裴山行哈哈大笑起来,被乱拳揍了许久,他挣扎笑道:“我们谋划多年的大业,竟然毁在一个小倌手上,实在好笑!我他妈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我叹息道:“老裴,你要怪我就直说罢了。”
话还未说完,又被一鞭抽在脸上,谢明澜死死抓着我的下巴,忽然压低音量,用只有我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阴恻道:“只是一个君兰么?你未免高看了自己,一只猫儿又能翻出什么风浪?谢时舒,你这一生无论怎么挣扎,终究和你那母妃一样,逃不过形如倡优,被人困在掌中的命运。”
尽管只有我一人听到,我却觉得这一句中的屈辱含义,较之兵败尤甚。
尤其是像徐熙那般的多事之徒,正意意思思地向前凑来,仿佛很想参加这份羞辱我的荣耀似的。
我抿着唇角,心中左右气不过,纵然无法拿他如何,却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仰头与他对峙片刻,忽然摆出无比震惊的神情,放声道:“陛下怎可有这等悖德之想!我可是你亲叔叔啊!再说您已经有苏喻啦!!他会伤心的!”
文武百官停在不远处,闻言皆是一震,全部不由自主向苏喻望去。
苏喻一直站在百官角落,原本面上清淡地无一丝神情,这下被突然叫到,他也只是微微抬起头望向我,他怔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这话中含义,最终,他缓缓露出一个苦得不能更苦的苦笑来。
倒好像,真的承认了似的。
见苏阁老面色紫涨,谢明澜恨入心髓的模样,我顿时觉得十分快活,身上一抽一抽的疼都轻了几分,我只顾放声大笑起来。
可惜偌大的场子,除了老裴,没人捧这个场。
谢明澜像是气懵了心,不停点头道:“好,好一个顽劣难驯的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