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硬道:“我不认识药材。”

苏喻平心静气道:“不妨事,我告诉你是药柜第几行第几个就是了,只是人命关天,希望隋公子千万仔细小心。”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排着长队的牧民商旅,见他们都向我投来期望的目光,纵有千万个不愿意,我也只得应了。

我越抓药越觉得烦闷,仿佛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一时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儿。

这种情况一连半个月,直到这方圆十里的病人都被苏喻看光了,医馆病人少了下来,我才得以脱身。

我在外面晃了不久,寻出赌钱这一来钱之道来,只是苏喻却似很不愿意我去似的,我对他道:“钱总有用完的一日,我难道还要吃你的用你的不成?”

彼时苏喻刚净完手,他一边擦着手,一边思忖着慢慢道:“这医馆收入该是足以供你……”

我道:“可是温大夫,我们不是只是‘顺道’的关系么!”

苏喻渐渐垂下眼帘,便也不说什么了,我转身便走,他在我身后道:“赌坊,尤其是此等边陲之地的赌坊鱼龙混杂,隋公子你要千万小心,莫要与人逞强争斗。”

我头也不回道:“知道了。”

苏喻似跟了几步,又嘱咐道:“此地日夜温差极大,公子你伤病初愈身子单薄,日落前务必回来。”

我挥了挥手,示意听到了。

又走了几步,我仿佛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但侧耳细听,却再没有了。

第8章

睡梦中,我仿佛听到一声巨响,声浪之大,地震山摇。

这声响,我永远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