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单薄的布料,他的体温仍是有些微热。

我长舒了一口气,我一直眷恋他的抚摸,其实这样就可以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其实我是一个夜猫子,从很久之前就是了。

开始是因为背后旧伤的缘故,碰到阴天下雨的时候总是痛楚难当,与其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如痛快起来走动走动,到了后面那些年,这好像成为了一个习惯,加上我所谋一事,心思繁杂,这情况更为尤甚,到了最后那几年,即便入睡,觉也极轻,稍有响动我便会立刻清醒过来。

那时候我总去寻君兰也是几分是这个缘故,因为我发现大半夜还愿意见客的人本就不多,漂亮可爱的更少,挑来挑去,也就剩他了。

夜里不怎么睡,白天自然没什么精神,好在那时我还算个闲人,只要我好好喘着气,也没人需要我做什么要打起精神的事,只是王公大臣们每每看我的眼神中总有几分牙疼就是了。

今夜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谢时洵的体温从我的指尖传过来,我希望他下一刻就醒来,又希望他再睡久一些,让这一刻再留久一些。

直到一人道:“还以为他是来看护你,怎么睡得比你还沉。”

我的意识逐渐回笼,忽然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眼。

只见谢时洵微微垂着眼帘,寒星般的眸子正望向着我。

我一抬眼,只见清涵不知何时来了,擒了一抹笑,正立在床边看我。

我皱了皱眉,这才发现我正紧偎着谢时洵,不知何时竟然睡死过去了。

“……”我撑起身子,捏了捏眉心,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还未清醒还是此景太过尴尬。

见谢时洵被清涵搀扶着倚在床头,我讪讪地从床上下了来,拢起衣襟,捡起外衣和腰 穿戴了起来,余光瞥到清涵弯腰与他耳语了几句,只得又低头系自己的腰 。

这屋里一共就三个人,他这样动作,摆明只有我是不该听这话的,我若识相就该赶紧溜出去。

清涵说完,直起腰笑吟吟看着他,我见谢时洵不经意蹙起眉,多年对他的认知让我开口道了一句告退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