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形容惨淡地依着床脚,揉了揉脚踝 方才和谢时洵拉扯时一不小心崴了脚,现下钻心得疼。

谢时洵正站在门外和苏喻说话,苏喻对他道:“此处的天气对殿下而言,确实难熬……之前清涵道长对我说你们二位常住江南,只有每年冬天才来此地小住,我想……待回到江南,定对他的旧伤大有裨益。”

谢时洵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叫他们打点行装,近日启程?”

苏喻道:“此地距江南路途遥远,太子殿下你的伤势……暂时还不宜颠簸。”

谢时洵轻描淡写道:“不碍,你去同清涵说吧。”

说着,他打发了苏喻,推门而进。

他褪去了披风,只穿着一件墨色常服,他向来偏爱这种厚重的颜色,衬得他这个人更加苍白锋利,只是今天的衣袍质地看起来是那般垂坠,如帘幕般软和好摸的样子。

我只看了一眼,又是悲戚又有些手痒,简直莫名其妙极了,于是又低下头去专心揉着脚踝。

他似乎看了我一会儿,竟然坐到了床边,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我没话找话道:“你……你是不是还没有痊愈……”

他道:“怎么?”

我心想,他今天打我在我手心的那两下,和之前相比力道轻了许多,他好像自己并未察觉……

但是这话若是说出来,着实贱得慌,我便也不答了,只是道:“不必为了我去江南……苏喻总是小题大做,我与他都在漠北住了半年多啦……也没有怎么样……”

谢时洵沉默片刻,伸手握住我的脚踝,将我拖到他面前,道:“你既然发热,就不能老实些?非要扭了脚受了罪才满意么?”

我对他对视半晌,便又各自沉默了。

我盘腿坐在床沿,在这寂静中无言良久,闲极无聊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他垂到床上的广袖。

他的袖子确实如同看上去那般软和,我双指捻着摸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握了一把,感受着那布料在我掌中充盈又滑出去的手感,我松开手,又抓了一把,如此几个来回下来,直给他的袖口抓得满是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