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忽然大笑了起来,形似癫狂。
被她言及此事,我顿时回想了起来,暗骂自己多事,沉了脸,道:“那又怎样,你笑什么?”
小沅难掩激动之色,道:“我笑你们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笑你娘的在天之灵都不护佑你!我告诉你,那支舞是当年的鲜卑第一舞姬 也就是你娘所创,她被献入齐国之日,在鲜卑王宫跳过一次,只有一次!现下流传的都是残舞,而你是怎么会的?谢时舒,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卖弄,我就已经认出你了!为了确认你的身份,我又问过你几次那支舞的失传之处,你均答上来了!再加上你的相貌明显是个杂种……很难猜吗?你可以瞑目了吗?”
我心中被“杂种”一词狠狠刺了一下,强忍着愤恨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死得不冤。只是我没想到叱罗将军还有后人在世……”
我本来还想接一句“还以为都死光了呢”,可惜话音拖得太长,后一句还没出口,就听小沅道:“是啊想不到吧?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袖中的匕首终于抖落下来,滑进手中,我便也附和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瞑目了,你过来,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呀……一刀插进我的喉咙,我的心脏,怎么样?”
我想,没有人能够抵抗复仇的冲动。
但是小沅却道:“你的眼神在游移,你想干什么?”
我不理她,嘲讽道:“你方才不是问我在笑什么吗?我是在笑你没有得见当年那个场面,你爹是我亲手炸死的,我眼看看着他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所以我很好奇,他哪来的墓啊?”
“你闭嘴!!”小沅发出几乎破音的怒吼。
果然,她的眼瞳泛出血色,那是仇恨的血光,她再也按捺不住,向车厢内移了进来。
我背后的左手握紧匕首,握得太紧,甚至有些颤抖。
就在她足够接近我的时候,我猛然刺出匕首,直刺向她的咽喉!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匕首的确是刺出去了,但是是那么的绵软无力,刺到小沅面前,竟再无一分力气送进一寸了。
她双指夹住刀锋,极为轻易地将匕首取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