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对他高高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一路疾驰,行了十天。

到鹤平城时,正是正月十五。

阿宁引我行往一处清幽别院,离得越近,我便觉心跳得越快。

临近行到门前,我跳下来马来,一把丢掉缰绳,不顾满身风尘仆仆,我随手抓了一个小厮,催促他引我去见清涵。

绕过几层回廊,一进堂中,却见堂中两人正在对坐饮茶。

没有通传,我这样的不速之客贸然闯入,引得二人侧目过来。

我勉强按下心悸,踉跄了一下,便不管不顾地直直扑入那人的怀中。

与他分别后,可谓九死一生,不过这都没有什么 至少在当下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开得出玩笑。

只有当我再次被他的气息包围时,一想到稍有差池便再也见不到他,我顿时后怕起来,当真是既委屈又伤心。

我枕着他的膝上,脸颊蹭过他衣裳柔软的布料,顿时控制不住掉下泪来。

开始还好,只是默默掉泪,等清涵离去了,室内只剩我与他二人,我刚唤了一声“太子哥哥”,便再也忍不住,由着性子抽抽噎噎起来,哭泣着道:“摸摸我啊,摸摸我……”

谢时洵这一次没有训斥我的软弱,他轻咳了两下,依言轻轻抚着我,过了一会儿,将我拽了起来按在他膝上,望着我的双眸半晌,抬手轻缓地抚上我脸颊上的刀疤。

我嫌那抚摸太过若即若离,抓过他的手,脸颊贴过去用力蹭着。

做着这些,我心中却仍嫌不够,于是更紧地环住他腰身,贴到他胸前,直到听到他的心跳,方觉一颗心将将落了下来,眉尖却控制不住地扬起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谢时洵终于也环住了我,道:“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这个上元节谁也没有心思过,我与谢时洵及清涵阿宁随便用了些饭菜,席间将这几日之事隐去苏喻和阿芙蓉一节后大略说了说,我又乏又困,不过是怕谢时洵担心,强打起精神说于他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