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手也极为冰冷,与我一样。
我走过去倚在他的腿边,就像大多时候倚着谢时洵一般,我绝望道:“我这一生,鲜少有由得我自己做主的时候,现如今,心爱的人生死之事,也由不得我知晓半分么……”
此时,门扉一响,苏喻缓步走了进来。
不知他在门外听了多久,见屋内这番情状,也并未露出异色。
一时间,我们三人似乎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
我空洞地望着苏喻,见他面上虽然平静,但是手掌攥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紧,紧到指甲泛白,似乎内心十分煎熬。
许久之后,他走过来将我拉了起来,道:“我知道,我告诉你。”
清涵一手抵着额头,再无言语。
苏喻道:“太子殿下药石罔救,我与清涵道长查阅了所有典籍,其中记录,只有……只有一物,可使他再延命数。”
我怔怔道:“何物?”
苏喻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道:“需要一滴血,心头血。”
我明知不会如此容易,却仍结结巴巴道:“这、这有何难……去取刀来……”
苏喻握着我的双肩,眼中有水光闪动,道:“唯有亲生血脉,方可。”
我一时回不过神,亲生血脉,亲生血脉?可是谢时洵的亲生血脉只有……
我骤然反应过来,顿时,那三个字几乎使我惊心裂胆。
魂不附体间,清涵在我身后消沉道:“谢明澜方了他的寿,你欠了谢明澜的债,因果循环,这一切大抵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之事……”
出来时,天色已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