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不知这是不是他的又一次试探,游移道:“这……”
谢明澜赤裸着线条流畅的上身,将目光投向我,道:“我要看着你……是如何取走我的心头血的。”
窗外的风雨忽然大了些,风从窗缝中拂进来,屋内的灯影都是一晃。
我惊惧地看了一眼长明灯,见它幸得未灭,当下对谢明澜颔首道:“好。”
在春天的京都府,很难见到这般呼啸的风雨。
我执着长针,抚上他的胸膛。
当时清涵曾对我说,虽有此法,但是使过此法的记载却寥寥,他和苏喻查遍了所有记载,只有两处提过,一是说,心头血是取针下半寸,二是说,取针下一寸,且不可被骨阻挡。
我的指尖划过他胸膛上每一处轻微的起伏,然后停下了。
我按在两条胸骨间,他的心脏每次跳动,都会带得此处微震。
我不敢看他,一手拈着针尖抵了上去,心道:此时此刻,你便是反悔也不能了!
谢明澜并没有反悔,他只是很安静。
当针尖没入他的肌肤时,他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双手死死抓住身侧的被褥,一声都未出。
我望着那处,不断用力将针送了进去。
隐约的,我觉得好似针尖没入有半寸了,也许……也许也有一寸了,但是……我不能确定。
这是此生仅有的一次机会,我定要万无一失。
这样想着,我一咬牙,再次用力推着长针向他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