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谢明澜是不是因为心口的伤处伤了元气,他的身子越发有些畏寒,且时而发热,高热低热的,总也好不利索。
他都这样了,仍不忘质问我:“你的那个送信人呢!”
我对他道:“没有……”
他长眉一轩,刚要发作,我就抢着道:“没有这个人,一开始就没有,我都说了,我不敢的……”
谢明澜的眸光在我面上转了一回,似在审视我言语中的真实性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眉道:“还是有点热,怎么一直不好呢。”
谢明澜丝毫不吃这一套,当下微微眯了下眼睛,道:“那么你所言的岐山舆图也是……”
我忙道:“这个有的,我改天就复绘出来,连带我的退兵之计一起奉给你,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谢明澜这才将信将疑地把这话茬暂且放下了。
有时候我不由得感慨,君王就是君王,从不做亏本买卖,要单说我当初提出的三个筹码,想来是没有打动他的,但是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就顺势收入囊中了。
绿雪铺了床吹熄了寝宫的灯,便退下了。
已是春夏交接之季,谢明澜虽然有些畏寒,但他身上却如火炉一般,我身着单衣搂着他睡,一晚上能被热醒一两次,时常有种搂着一只大型动物的错觉。
今夜的谢明澜还算安静,只是接连换了两个姿势,最后将膝盖架上我的腰才肯罢休。
我想起一事,试探着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道:“明澜……”
谢明澜的脑袋抵着我的颈窝,我也不知他睡着醒着,好在没过多久,就听他轻轻道:“嗯?”
我道:“你给我弄匹马来嘛……”
谢明澜抬起头盯了我半晌,没好气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