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疑虑,但我仍是循礼为他加了金冠。

礼毕,便立即退到他身侧,毕竟他是君王,在这世间只拜天地,没有人可以当得起他的跪。

谢明澜仍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呆了良久,许久后,他缓缓站起身,从托盘上取来一柄剑。

这剑也是个有来历的东西,据说当年谢家开国先祖便是用此剑斩旗起义,号令群雄,终夺得了齐国的天下。

此刻,他一手握剑,立在我面前,竟也是那般气势迫人。

他简短道:“跪下。”

我顿时一惊,心道:怎么,谢明澜要用这剑斩了我这个乱臣贼子告慰先祖?怎么还带秋后算账的呢?

虽然这样想着,我却没有理由不从,便扶着地毯跪了下来。

谢明澜甚是不满地撇了撇唇角,他轻轻踢了我一脚,又道:“跪好。”

我抬首不解地望着他,目光交汇中,仿佛一道列缺在我脑海中闪过,我骤然理解了他的意思,心中惊骇更是胜方才百倍。

我连忙换成单膝跪地的武将跪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谢明澜长吸一口气,宝剑出鞘,满室只见一抹寒光,只闻一声龙吟。

他执剑一挥,剑尖停在我眉间前半寸,谢明澜敛着眉眼,用我从未听过的郑重语气问道:“谢时舒,朕可以相信你吗?”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荡,恭敬垂首道:“罪臣愿为陛下摧锋陷阵,万死不辞。”

谢明澜眸中有一枚光点闪了闪,只是我还来不及细看,他便执剑在我左肩上点了三点,随后收剑回鞘。

他所做的,是齐国君主对武将最高的礼遇,那代表着一个全然信任的契约,所授之人有领兵在外不遵君命的权利,但是齐国百年以来,只有年事已高不再领兵的老将军才得到过这番殊荣。

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