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抹怨恨终究一瞬而过,他便艰难地闭上双眸,再睁开时,黑眸便像水洗过一般,一丝情绪也无。
我支着手肘半撑起身子,对他道:“苏喻……”
其实我的意思是,可以睡,怎么都可以,问题是苏喻还戳在这呢。
然而我刚说完这两个字,便被他狠狠一捏肩膀,下一刻便将我一把推到苏喻怀中,他也不看我,只是移下身躯,轻吻着我的腰侧,道:“如此,可满意了?”
我伏在苏喻怀中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他话中的荒唐含义,登时惊如五雷轰顶,连忙一翻身挣开了他的禁锢,蜷着双腿向身后苏喻蹭了蹭,不可思议地望着谢明澜道:“陛下!这怎么可以!”
变态,谢明澜简直比去年还变态了。
谢明澜面不改色,只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缓缓撑起身子,他望着云被出神半晌,慢吞吞地抬手将散乱的黑发挽到耳后,他不知在想什么,眉梢隐隐起伏了一下,这才将目光移向我,不冷不淡地问道:“又怎么?”
我正要开口,余光却见一双手自我的身后伸出。
还来不及反应,那双手已然紧紧箍住了我的肩胛,我冷不防向身后那人望去,下一瞬却觉眼前一暗,随后唇上传来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
“唔……!”我方反应过来,挣扎中,却觉得苏喻的唇齿间渡给我一阵半生不熟的微苦清香气息,我怔愣片刻,已被苏喻的舌尖侵入口腔。
我紧蹙着眉质问般望着苏喻,哪知却换来他扳着我的脸颊,吻得更是缠绵,吻得我连喘息都险些停滞,哪里还有说话的余地。
谢明澜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终于,他似乎带着些许嘲讽轻笑了一声,又俯身下去。
那冰凉的一只手亦如苏喻的侵入般,轻巧地插入我的腰带中,轻轻拨弄两下,便解开了。
顾此知彼之下,我不知不觉中被谢明澜剥得精光,他握住我的脚踝摩挲了半晌,又顺着向小腿上抚去。
他一碰我,我便觉得像是被蛇缠上似的立时寒毛直竖,纵然苏喻今日也如他一般极为反常,但是不论如何,苏喻在我心中都是更为可靠的那一个,故而我本能地向苏喻怀中倚了倚。
我用目光哀怨地望着苏喻,心道:对,我是想过了不起就与谢明澜睡上一睡,可怎么会是这种睡法?
苏喻这才轻轻放开我的唇,抬手抹去我唇边的一丝水渍,他深深望着我,口中却对谢明澜轻声道:“如此甚好,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