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我却没有一个人可说,太子妃那边自然是不能说的,她向来是个没主意的,若知晓此事不知该有多自责烦恼,谢时洵亦不可,他刚病愈,我定不能让他知道我偷拿镇国重器为他祈福祛病 话虽如此,我心底仍存了最后一个逼不得已的打算“倘若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和太子哥哥说了!”
胡乱忖着,我的心念又转到玉和身上,我同玉和情谊再深,也不知这次他能不能原谅我,那山河剑珍贵无比,供在栖云山已有几百年,我将它折了,玉和该如何交代?
搞不好……我会害了他性命……
我越想越心惊,不知何时已然跌坐在地,我扶住额头,心中转过无数念想,却又被一一推翻。
正六神无主间,母妃敲了敲门扉,要进来与我说话。
我忙收了剑匣,开门将她让了进来。
我母妃在与我独处时,仍留了一些鲜卑人席地而坐的习性,她见左右无人,便从地毯上拖了个蒲团过来盘腿坐了,笑吟吟地问起谢时洵的病情来。
我心中压着山河一事,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知不觉中走到母妃身边,挨着她侧躺了下来,不知为何,光是如此挨着她,我心中便觉安了一层。
只是我强撑着平日模样与她没说两句,她就忽然摸着我的脸颊道:“崽崽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喉头一哽,沉默了。
她道:“知子莫若母嘛!”
我明知此事若是据实告知定会连累她,但我却不由得对她一一说了。
母妃听了也是惊愕不已,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自去打开剑匣细看,她看着看着,忽然道了一句:“崽崽不要急,我看这剑也没什么稀罕,不如我们连夜打一柄……”
“……”如此危急情形之下,我仍是生出了些哭笑不得之意。
她道:“说真的呢,这剑上面又没什么罕见的宝石,有什么不好打的?再说这剑寻常也不给人看,就算是逢上什么整年数把它请出来了,也是隔着八丈远,谁见过它什么模样?”
我无奈地扶额道:“此物事关国运,并非像母妃说的那么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