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石一怔,不可思议地拔高了音调:“我当然明白父亲不知道!”
应长风:“……你在和谁说话?”
红雀:“啾啾!”
“那他去云中迹做什么!”萧白石咬了咬牙,望向应长风后见到满脸疑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态在外人看来着实奇怪,解释道,“我不是在与你……我在和它说呢!它能懂人言,你也试试?”
应长风不试,一针见血道:“你为什么能听懂它说话?”
“这……”萧白石差点咬了舌头。
不久前萧鹤炎搅乱他思绪的话、他对自身血脉中奇怪灵力的疑惑、他想要倾诉的欲望,统统在这一瞬间挤满了脑海。萧白石多想立刻都告诉应长风,可他现在不能够,他没法三言两语就说清楚。
应长风见他一时无言,以为萧白石不肯回答,又道:“那就算了吧,我也没十分感兴趣——你现在要走?”
“你得和我一起走,不然待会儿出不去。”
应长风没拒绝也不给他找茬,迈开两步后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两手空空,想必没找到喜欢的书,萧白石这么想着,道:“不打紧,下次再来。”
还有下次么?应长风对上那双天真的眼睛,暗道:我还没提这事,你倒是想得多了。
但他没表露出任何情绪,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萧白石又深深凝视他片刻,笑容更明朗些,旋即道:“领你出去后我要往云中迹,你记得怎么回去吗?”
“见到泉水就能找着了。”
应长风答完,那双桃花眼就弯得更好看。红雀不耐烦地一啄萧白石的耳朵,他“哎呀”地叫,然后让应长风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出藏经洞的刹那,全部照明珠子在身后熄灭。应长风脚步迟疑了片刻,还没适应过分昏暗的环境,一声鸟鸣后有什么光亮了,他看见脚底一团浅浅的阴影。
逼仄环境中萧白石声音如同落在耳边:“放心,我不会让你再摔跤了。”
珠光照不见的地方,应长风嘴角轻轻一挑,看不出是笑了还是只随便抿起。但应长风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一句话也没说。
“你怕黑吗?”萧白石继续道,“可以再亮一点的。”
应长风道:“这样就可以了。”
萧白石反问是吗,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可是这种半亮不亮的光,我总觉得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公子,你是我父亲的道侣,我们不应该单独相处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