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萧鹤炎的血才能触碰打开,换言之,别人想打开此处,除非杀了他。
可惜囚笼当年没派上用场,现在兜转一遭却用来锁了应长风。
应长风始终不理会他,萧鹤炎并不期待他的回答,自顾自道:“这些日子没人来见你,你就不关心他过得如何?”
虽然没说名字,但他们都知道提的是萧白石。
应长风终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好似鄙夷萧鹤炎这问题多么荒谬。这一眼短得太过分,他很不耐烦地扭过头:“又不可能死了。”
言语间对性命淡漠至极,萧鹤炎觉得他兴许无望了才会守在溪水边就是一整天。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应长风不张嘴说话还有七八分像辛夷,一开口,那点泛黄的、经过自行修补而变得梦幻和完美的回忆就此被打破。
萧鹤炎一挥衣袖,化出了吃食与水果,搁在应长风身边后扬长而去。
如他来时光影微动,溪水倒映出了那点变化使得它并不是一场虚假的梦,应长风转过身,撑着草地缓慢地站起身来。
颈间被萧鹤炎掐出的淤紫痕迹尚在,虽然淡了些,但他每次从溪水中见到时都忍不住想起那天屈辱的心情。身上的伤倒是消失了,不算得痊愈,只是非利器所伤,痕迹都在灵识深处,应长风消化不得,偶尔半夜还会因为抽痛无法入睡。
他坐得太久,后腰和小腿都麻了,正犹豫着吃些东西补充体力或者去打坐调息,溪水突然有一条金红色的鱼逆流而上。
应长风不由得多看一眼,他认得这条鱼,是萧鹤炎从山下买来的。
金红鲤鱼一摆尾,出人意料地从水中弹到了岸边,尾巴还在溪水中一拍一拍,却奇怪地口吐人言:“应长风,应长风!你在吗?”
应长风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朝后仰倒——他有点怕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会说话的鱼,长着人脸的动物。
连忙念了两句清心诀保持镇定,再回味那鱼理直气壮的语气,应长风只用片刻听出是萧白石的声音。确定是这人暗中操控后,他说不出什么感觉,有点烦,耐着性子回了个鼻音表示自己正在听。
萧白石不知躲去了哪儿,听见他回应后,那鱼儿神态半死不活,语气却欢欣雀跃:“你没事儿啊?那就好,我暂且放心了……哦对,别担心,我施了术,它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回到溪中又活蹦乱跳啦,我才不胡乱伤害它们。”
“知道了。”应长风不禁打断他,仍然没习惯自己在和一条鱼说话,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你来做什么?”
萧白石道:“我想办法放你出去啊!”
应长风:“……”
他看了眼阴沉的天空,尽管知道萧鹤炎没警惕到放个分神在此处监视自己,应长风却还是有一刻担心,不敢胡乱说话以免后果更加严重。他隐约觉得此次萧鹤炎外出必然发生了什么,否则对方那天也不至于失态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