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石呼吸有些断了,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小的闷哼,抓紧应长风的手腕。应长风以为他要挣脱,从握着手变作半抱住他的后背,他渴了一样地仰着头,被应长风吻到双唇都微微发麻才放开。
此前还是小打小闹,不知为何,也许刚才在萧鹤炎面前眉目传情太久,萧白石也不愿去想父亲知不知道、是否介怀。
他对上应长风就没有任何办法,应长风没说要不要和他做一对隐秘的有情人,应长风甚至没对他说过“喜欢”,但他从被掷葡萄,被亲吻中就能获得快乐与满足。
“……今天晚上你不要回兰渚佳期了,那处什么都没有……这边离云中迹还近一些。”萧白石嗫嚅着,红着脸提要求。
应长风不直接说是与否,他执着萧白石的手不放,抬起来凑到唇边,亲昵地用嘴唇碰了碰萧白石的一条掌纹。
萧白石受不住,那夜与他在风雨中交欢的回忆袭来,他抱住应长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地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我们回去吧,一起做梦。”
应长风顺过他一缕散落的长发,轻声回答他:“好。”
不是应长风初次在云中迹留宿了,萧白石却仍忙前忙后个没完。
起先他们是分开睡的,他记得应长风有洁癖,估计不愿与自己挤在一起,今天算答应了他,就算只单纯同床共枕萧白石也不想让他感觉任何不自在。
红雀抓在窗框上,玉色鸟喙一反常态地紧闭着,两只绿豆似的小眼睛却瞪着应长风。
它平时吵个没完这会儿反而安静,应长风不习惯,看着它,随口问了句:“你家小红今天怎么变哑巴了?”
“它老骂你,我听不下去,就施了个小法术,免得晚上它不知好歹扰人清梦。”萧白石正铺床,头也不回道,“你过来试试,我也不知你喜欢硬一点的还是软一点的,平日我睡得软,老被爹劝解说修道者不该这么惯着自己……哎,应长风!”
话音未落,竟是被应长风从后背搂住,他一覆上来,萧白石腰就蓦地软了,往下栽,两个人一起倒在床褥间。
应长风护着他的脸,萧白石感觉应长风掌心有点烫,贴在自己眼角、侧脸时更像快把他烫伤了。
他按了按新换的床褥,临近初夏,萧白石垫着竹席还能往下按几分,应长风顿时失笑道:“确实太软,你以前睡得比这还要软吗?”
“对啊……”
“娇气得很。”应长风说罢还不撤开。
萧白石陷在里面,听完这句有片刻脑袋空白。他转过身,搂住了应长风的脖颈,指尖一弹,床头那盏灯中萤火散去。
屋内霎时满天金绿色的星辰,随风涌出窗外。雾气让室内也有点湿,有点凉,萧白石和应长风抱着躺在一起,他却没有任何逼仄或压迫的感觉。
就一个纯粹的拥抱,应长风嘴唇在他耳垂很轻地碰了碰。
“你这样我没法睡觉了。”萧白石蹭他,小动物那样柔软而充满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