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恢想:上天赐他无上权柄,予他惹人心折的美貌,又不生他一副多情性子,平白造了多少情孽?这般想来,杜恢甚至有些自嘲,他自己倒是栽得明明白白,只是经年站不起来罢了。
杜恢这样专注的眼神本来是逃不过元猗泽的眼睛的,只是元猗泽此刻心念着无量山庄中的几个孩子,指尖叩着木轮车的扶手垂眸思忖了会儿,而后示意力士们继续推他上去。转身之际他看了看董原,叹道:“你就劳杜卿送你上去吧。”
此时元 元续并元净徽三兄妹正在善为堂中,元 坐着,元续元净徽一道跪在堂下。
元 压抑着怒气问道:“兕儿,你是决计不起,要陪你四哥跪下去?”
元净徽脊梁挺直回道:“四哥犯错,我多有包庇,自然同罪。”
元 刚想拍桌,看到案上摆着的那个眼熟的冰瓷香炉,忍住了沉声道:“你应该明白,我素来恨人要挟。我疼你,不代表你做什么我都忍。”
元净徽默了默,元 看向元续,冷哼道:“魏王殿下也就这么让妹妹陪你一道跪?”
元续不耐道:“你何须问我,找人将她带走就是。”
“你!”元净徽气道,“我可是为了你。”
元续别过脸:“你要是跪伤了我拿什么赔你?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不消你管。”
“那你来寻我作甚?平白给我惹麻烦。”元净徽斥道,“反正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
“元续!你在胡说什么。明康,你这样哪有公主的娴静模样?”元 敲打道,看着眼前一双弟妹,他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他平素忙得很,今天倒在这儿给这一个蠢货一个犟驴升堂。
元净徽敛了袖,嗫嚅道:“太子哥哥说的是。”她皱着脸,好像又要哭了,元 大为头疼,朝她招手道:“你过来。”
元净徽见有转机,急忙起身,踉跄着到了哥哥身前。
元 看着她两只眼睛肿得似核桃,蹙眉道:“你这样子着实难看,好好下去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