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猗泽避开元 向岑千秋问话,但伤情是瞒不过元 自己的。岑千秋前来察看他背上伤口的愈合状况,元 犹豫了许久忍不住对他道:“孤此刻并无僵直之状,四肢还算自如。”
元猗泽自外间走来正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随即撩起帘子沉声道:“既说了你没有伤痉之症便不用担心,思虑过度反而不利于痊愈。”他走到元 身前,放缓了语调道,“有阿耶在,不会有事。”
元 抬眼望着他,见他木簪素服周身不缀金玉,又闻到一阵方才没有的香味,却不是元猗泽惯常用的沉水龙涎合香,不免道:“清修既讲求不以人事累意,淡然无为,还请父亲勿以我为念。我壮年体健,自无大碍。”
话毕,董原、许培和岑千秋等都直直望向熙宁帝,皆大气都不敢出。
元猗泽先是微微蹙眉,而后舒展道:“你保重自己就好。”
董原忍不住道:“小殿下,陛下他……”
元猗泽摆手,而后道:“凡事不可轻忽,该吃药施针一个不得落下。这回还算侥幸,想来你母亲也在天上庇佑你。”
元 点点头:“也叫父亲担心了。”
元猗泽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许久却不语。董原连忙拉着许岑二人下去。
半晌元 垂下双眸,缓缓道:“其实我心里盼着你为我焦心,可受伤是因我之故,我不该叫你焦心。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再也醒不过来,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说罢他又觉得失言,找补道:“我才不甘心被一支流箭夺了性命,我,我随意问的。”
“元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对你置之不理。”元猗泽伸手抚着他的额顶,触之生热叫他心里一沉,“我不是为清修,祷于神前还愿神前都是为了你。天应我所请还你回来,你便一定要好好的。”
说完他又抬起元 的左手,抚过那蜷曲伤痕道:“你站在河上长桥望月的时候我正在此前的那家酒家楼上,我也在望着你,只是你不知道。你既不傻,也不可笑。”
元 失神一般喃喃道:“我梦到过,我也会入你梦中吗?”
元猗泽将他的手放下,按了按:“你我此刻相对,无须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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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创痉即破伤风,大家知道这个的厉害了吧,所以他们才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