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惦记着妻女,撑着伞在风雪中走着,满心的挂念。
不曾想那夜之后,自己的人生竟是天翻地覆。
……
他在风雪中慌乱地跑着,吸了满腔子的凉气,不时地咳嗽着,却只是担心那人在配药房中冻坏了。
只希望那人别睡的太实,唤几个人来把那锁砸了。可如果砸了锁,那人早该回家了。兴是生了气,回山上去了?
天气冷的厉害,陆青原一边跑一边害怕,这天气里如果睡过去,只怕要落下病。
哆哆嗦嗦地开了锁,却见黑暗的房间里,那人正趴在塌上,裹着小被子一动不动。
陆青原急忙扑上去将人翻过来搂在怀里,才发现那人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一句话不说。
……
沈永年做了一个梦,一个他从小到大经常做的梦。
像一副卷轴一般,他每长几年,这个开头总是同一个样子的梦,结尾也会长出一些新的画面来。
他总是在一片黑暗中走着,远处传来钟声和鸟儿飞过的声音,他渐渐看清了黑蓝色的天空中,一轮惨白的月亮。
他明明记得自己每次都是走在林间一条白白的石路上,却不知为什么抬头看去,那些黑色的树木都变成了满天神佛。
一个个呲牙咧嘴地俯视着他。
他开始跑了起来,头顶那菩萨的眼,金刚的目,都随着他的身子移动着。
他知道,跑到尽头就好了,有个人每次都在那里等着他。
果然,路的尽头,一朵巨大的烟花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