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睡了二十多日,可把我们吓坏了……”
“现在咱是在襄平府,晋王妃的外祖陈家。这里有很多花,很好看,一会你吃些东西,我带你出去看看。”
韩攸宁进了房内。
床上的胡牧睁着漂亮的丹凤眼,看着忠国公夫人,却是不说话。他已经瘦得几乎皮包骨头,一双眼睛显得尤其大。
忠国公夫人也不着急,依然轻声与他说着话,“你的小兔子已经找到了,待过些日子咱便回去,你拔草喂它们。”
胡牧没有应声,而是扭头看向门口的韩攸宁,看了片刻,虚弱地沙哑出声,“攸……宁……”
忠国公夫人见他说话,先是一喜,继而反应过来忙道,“牧儿,可不好直呼王妃闺名,该称舅母才是。”
说着话她站起身,冲着韩攸宁福礼,“王妃见谅,牧儿他昏睡太久乍然醒过来,想必是脑子有些糊涂……”
韩攸宁笑道,“无妨,若从母亲那边论起来,世子称我一声攸宁妹妹也是使得的。”
她走上前,笑眼弯弯,“世子看着精神不错,这里是我家,我从小便是在这里长大的。”
胡牧紧抿着唇看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眼眶通红。
韩攸宁见他仰着头辛苦,便在床前的锦凳上坐下,笑看着他,“我已经吩咐下人给你熬了粥,你久未进食,只能吃些软烂的东西,慢慢地再添旁的。待你有力气些了,咱便去沧源山上的泓泰寺,山上现在正是最好看的时候,我带你去山顶玩。”
胡牧嘴唇动了动,忽而细弱的手抬起,抓住被子往上一拉蒙住了头。
韩攸宁笑了笑起身,想必是小伙子有些害羞了。这毕竟是他的卧房,他尚穿着中衣呢。
她一路时常在他的房间与忠国公夫人说话,早已经不跟他避嫌,只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
忠国公夫人不知如何解释,歉意地看着韩攸宁,“世子平日里很懂礼数……”
韩攸宁笑道,“先让他缓缓吧。”
府医过来了,拉出来胡牧的手诊脉。
片刻之后,他惊讶道,“世子脉象强健了许多,想必再养几日也就没有大碍了。”
忠国公夫人面露喜色,“想必是那药丸的缘故,那……剩下的那粒可还需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