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夫人苦笑,“话虽如此,可南漳终究是忠国公府的人,妾身只庆幸,忠国公府没有如镇国公府那般,被皇上迁怒。”
皇上没有迁怒他们,恐怕也是因着他们夫妻实在是太过委曲求全,手中又无实权翻不起什么浪花吧。
但若胡明珠再惹恼庆明帝,庆明帝在盛怒之下会不会迁怒忠国公他们,也不好说。
不过此时韩攸宁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安慰忠国公夫人,让她放宽心。
忠国公夫人愧疚道,“妾身也不知南漳能对王妃生出这么大的恨意来,如此陷害于您和七公子……今日来,除了给您拜年,还是来给您赔罪的。”
她说着,又起身要下跪,韩攸宁忙阻拦她,“我刚说南漳的事与夫人无关,你真不必往自己身上揽罪责。”
忠国公夫人颇坚持,避开她的手跪了下去,磕了头方起身。
她道,“王妃可以不计较,可妾身却不能当真推卸了责任。妾身昨晚细想此事,您对南漳一向颇好,她为何会对您敌意如此之大。后来想,除了丹阳……除了王采丹挑唆之外,恐怕还有她早就对您心生嫉恨的缘故。”
“心生嫉恨?”
韩攸宁很是疑惑,她自打认识胡明珠以来,两人便多有来往,胡明珠也乐意往她跟前凑。比起其他闺秀,胡明珠跟她算得上是亲近了。
胡明珠的性子不似王采丹,若真的心有不满,恐怕面上也能表现出来。
忠国公夫人点头,她指着韩攸宁头上戴的一整套宝石头面,“这套头面,是太后前些日子赏给您的吧?”
韩攸宁点头,“正是,夫人可是听旁人说的?”
毕竟这头面颇华贵,又是太后赏赐,女人都爱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难免多有谈论。
忠国公夫人道,“是南漳有日回府,与妾身抱怨。她说太后对王妃当真是好,又不是亲儿媳妇,却待你比对她这个亲外甥女还要好。成色这么好的头面,内务府几年也得不了一套,却前前后后赏了你两回。”
韩攸宁笑,“夫人记错了吧,太后只赏了这一套。”
忠国公夫人道,“王妃有所不知,您与王爷大婚前,太后本是备了一套宝石头面给您,可恰好南漳进宫时看到了。她一向喜欢这些华贵的东西,便想据为己有。太后平日里就多骄纵她,最终拗不过她纠缠便给她了。后来南漳为您添妆,便是从那套头面里挑了一支簪子。南漳颇喜爱那套头面,平日里时常佩戴,十日里总有八日是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