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已从伤者的上衣口袋里找到证件并掏出手机,幸好受创角度不同手机完好无损,但证件上却沾了血渍。她仔细辨认了下,问米佧:“是叫邢克瑶吗?”
“谁?”米佧抢过证件,确定是邢克瑶三个字无疑,目光在伤者的脸上做短暂停留后,她劈手夺过手机,不无意外地在通话记录中看到邢克垒的名字。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那端的邢克垒问:“什么事瑶瑶?”
听到他的声音,米佧几近哽咽:“是我。”
“佧佧?”邢克垒急问,“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和瑶瑶在一起?”
米佧努力按住泪腺,力竭声音平稳:“你快到我们院来,你妹妹她……出车祸了。”
邢克垒深呼吸,开口时声音依旧铿锵有力:“你别怕,我马上到。”
米佧嗯一声,吸吸鼻子:“你是ab型rh阴性血吗?”
邢克垒反应极快:“她需要输血?”
米佧急于和他确认:“你是不是啊?”
“我不是。”ab型rh阴性血十分罕见,同型人的机会不到万分之三,所以即便是兄妹也未必相同。
“没事,血库里有的,你来就是了,别开快车啊。”听到他发动车子的声音,米佧挂断电话,看向贺雅言,“他们兄妹血型不同,从别院调需要时间,她等不了,抽我的!”
视线从邢克瑶身上移到米佧倔强的脸上,贺雅言交代护士:“先抽400。”。之后让米佧回办公室休息等邢克垒,她负责给邢克瑶做接骨手术。
米佧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想到还有好多伤者需要救治,她正准备去帮忙,就听到许研珊喊:“佧佧?佧佧?”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米佧虚弱地应了声。
“你怎么在这儿啊,找你一圈了。”许研珊冲过来,“主任那边有个手术,让你过去做助手。”
身为实习医生能有机会给主刀医生做助手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可自从她来到陆军医院一直是跟着贺雅言的,加之对傅渤远心存芥蒂,米佧有些抗拒。转念想到可能是因为人手不够傅渤远才点名叫她,她忍着眩晕感站起来。
傅渤远随后而至,见米佧动作缓慢,开口时语气生硬:“动作快点,整个手术室都在等你。”
对于他的恶劣,许研珊有点愤愤。
米佧冲她笑笑表示没关系,沉默着保持适当的距离随傅渤远向手术室走去。
见她闷不吭声,溥渤远边走边淡声说:“上次茶水间的事情你多心了。”
米佧的思绪被拉过去:“是我不对,大惊小怪烫到您了。”
傅渤远似乎也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适时调转话锋:“雅言的能力我是认可的,相信你也学到不少。不过米佧,这样的机会不是谁都有。”
他的意思米佧懂,可她却不想说谢谢:“我会好好学习的。”
目光触及她精致的眉眼,傅渤远的神情有所缓和,可进入手术室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米佧的性格确实柔了些,可遇上学术问题却很较真。在家属口中获知小伤者是个舞蹈爱好者,结合x光片情况,她不建议使用手术复位的治疗方法:“这样的骨折程度不需要手术,手法复位就可以的。”
傅渤远抬眼:“隔着皮肉复位效果能理想吗?切开皮肉在直视下将断骨对好,更利于骨头的生长愈合。你不是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米佧也有她的道理:“手法复位虽然比不上手术对得好,但对以后的关节活动及负重功能影响最小,更适合她的职业要求,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