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百战的邢克垒起身相迎:“伯母您好,我是邢克垒。”
艾琳打量着他几眼,之后微微点头表示回应,再把视线投向女儿时,眼睛里写满了等她坦白的情绪。???
米佧的视线在艾琳和邢克垒身上打转,之后在艾琳的视线压力下,嗫嚅道:“妈妈你都看见了啊。我和他,我们……”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抬头迎视艾琳的目光宣布,“在谈恋爱。”
被肯定的瞬间,邢克垒胸臆间被一种叫作欣喜的情绪占据。或许还有愉悦和幸福的成分蕴含其中,总之,整个人是被无数暖心的情感充斥。笑意自唇边蔓延至眼底,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无限温存地抚摸她发顶。
忌讳妈妈在跟前,米佧嫌弃般拍开他的手,蹭过去拉住艾琳的胳膊撒娇:“妈妈你说过,只要是我喜欢,你都喜欢的。”
艾琳的视线停留在邢克垒身上:“那是不是需要检验一下是否值得喜欢呢?”
邢克垒笑得矜持。
“从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救我来看,品质还是过关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再考验一段时间,不合格的话坚决退货。”米佧笑嘻嘻地拍拍胸脯,“一切包在我身上。”
邢克垒被她拍胸的样子逗笑,米佧则拿小眼神警告他不许嘲笑她。
目光从眉宇间透出飞扬跋扈的邢克垒身上转到稚气未脱的女儿身上,艾琳笑:“那你就替自己好好考察把关一下吧。”
米佧笑着扑进妈妈怀里。
艾琳轻责:“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她之所以出现在病房是因为米佧一天一夜未归,而撞破她和邢克垒的恋情则是个意外。太清楚丈夫对军人的不喜,艾琳不得不趁女儿去洗手间的机会提醒邢克垒:“要得到她爸爸的认可或许会有困难。”
邢克垒眉宇间流露出坚定:“要和佧佧长久地在一起,总有面对的一天。之所以答应她暂时不让家里知道,只是希望给她一些时间适应我们的关系和了解我。伯父或许不能一时接受我,我会用行动证明,我会以他为标准对佧佧好。”
他神情里带着种返璞归真的真诚,让艾琳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坦言:“其实,如果佧佧坚持,我们也没办法。”
邢克垒却说:“不被父母认同和祝福的爱情和婚姻很难长久,我不希望佧佧因为我有所缺失。尤其夫爱与父爱不同,我对她再好,都不能替代伯父对她的疼爱。”
静默了片刻,艾琳说:“伯母冒昧问一句,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邢克垒立即意识到其中的微妙,他如实回答:“家父邢校丰!”
艾琳点头,若有所思的神情中似乎掺杂了些许意料之中。
米佧全然不知两人的对话,没有看到老米,她还问:“爸爸呢?他怎么越来越不关心我了呀?”
“等他关心起你来会让你吃不消!”艾琳转念一想:“如果现在站在病房里的是他,你想过后果吗?”
米佧转转眼珠:“早晚也要被知道,与其我一个人挨骂,不如有他在。”与邢克垒对视一眼,她很没出息地说:“反正他是主犯,我最多只能算从犯嘛。”
艾琳拿手指戳戳她的小脑袋瓜:“那点出息。”
病房偶遇这一页就此翻过。米佧憨憨地恳求艾琳暂时不要把某人的存在告诉米屹东。对此,邢克垒没有发表意见。
离开医院前,邢克垒蹲在床边为米佧穿鞋、系鞋带、套棉服、拉拉链,整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竟像是做惯了的。艾琳把一切看在眼里,没有言语。
米宅外,先行下车的艾琳给两人留了些许独处的时间。邢克垒自然知道拿捏分寸,清楚不该留米佧太久。他细心地叮嘱她早点休息,然后俯身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又温声软语地说:“乖乖的。”就准备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