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宇寒正好经过,见米佧端着手站在里面,脚下是玻璃碎片。他急步上前:“烫着了?”
触目的是米佧右手手背上已然变红的皮肤,邵宇寒不容抗拒地把她的手带到冷水池里进行“冷却治疗”,同时交代经过的护士准备冰块,然后把米佧领到他办公室。
半蹲在米佧身前,邵宇寒低头仔细检查伤处:“除了手上还烫到哪儿没有?”
“没有没有。”米佧忍着疼解释:“一时没注意水那么开,太热了没端稳。”
邵宇寒抬眼,牢牢盯着她的眼睛,说:“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看似是随口说的,细听之下,又隐隐蕴含心疼的轻责之意。
米佧底气不足地否认:“没想什么。”
精明如邵宇寒怎么会没发现她眼中的闪烁?但他没有追问,收回目光,排除了起泡的可能性后,他拿冰块敷在米佧手背上,不无意外地看见她手上的戒指,筑起的心防似在瞬间倾倒。
她的美好,终是被别人发现。
体会着如同水中窒息的单恋感觉,邵宇寒清醒地意识到这场爱情的无望。把烫伤膏涂在米佧手上,贪恋这一刻她的手被握在掌心的温柔。
米佧却不知道他的无奈与落寞,她活动了下手腕:“谢谢师兄。”
邵宇寒点头表示接受她的谢意:“这样也不方便工作,午饭过后就回去休息吧。”
米佧却没有心思吃午饭,尤其邢克垒打来电话说“邢府”有事走不开时,她决定和傅渤远请个假就先回去了。
傅渤远正好在找米佧,他说:“下午我有台手术,你给我做助手。”
手术安排米佧是知道的,助手该是许研珊,她说:“能换别人吗主任,我手烫伤了。”
傅渤远似乎不相信,唐突地拉过她的手检查。
米佧抗拒他的碰触,下意识退后,但还是晚了一步。
拉过她的手,确认背上的肌肤确实有明显的烫伤痕迹,傅渤远的脸色缓和了些:“上次烫我,这次又把自己烫了,米佧,你就不能小心点?”话语间,以手指抚过米佧的手背。
米佧倏地缩回手:“主任,请你自重!”
傅渤远与她迎面而立,轻笑:“我怎么了就需要自重?米佧,我说过了,你误会我了。上次在茶水间,我不过是想帮你的忙而已,是你太紧张了打翻了杯子烫到我,该道歉的不该是我吧?”
米佧确实有点笨笨的,但帮她还是冒犯她,她还是分得清的。尤其事后回想那一幕,当傅渤远在无人的茶水间自背后靠近她,当他伸出右手帮她托了下杯底,他的左手也旁若无人地抚在她敏感的腰侧。
这种放肆,米佧不能接受。惊慌是一方面,故意的成分也不能排除,米佧手一抖,杯中滚烫的热水就被她泼洒在了傅渤远手上。
茶水间的事情米佧从未向别人提及,包括贺雅言。可随着工作上的接触,她对傅渤远的印象越来越不好,尤其是在没人时他盯着她的目光让米佧觉得轻佻,加之有一次值夜班时见他和内科的一位女医生很暧昧的样子,米佧就尽可能地回避傅渤远。
“主任,我不认为我有道歉的必要。”在傅渤远含有敌意的视线压力下,米佧抬起头,“我来陆军医院是因为这里聚集了优秀的医学人才,希望在前辈们的指导下救死扶伤。至于其他,我不想,也不希望发生。”
傅渤远万万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米佧会说出这种类似警告的话,他神色一凛:“你想多了米佧。”眼神随之冷下来,他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以命令的口吻道:“不过是点烫伤,克服一下吧,做完手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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