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拍拍他的手背:“那你答应我不和孩子们生气了,我就不担心。”
米屹东虚弱地笑。
艾琳体贴地为他掖了掖被角,爱意深浓地握住他的手。
“确实不能再动气了,心脏负荷不了的。”陆军医院外聘的心脏专家陈文边给米屹东检查边说:“你再不注意,别说是院长,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更不用我费力气了。”
半夜赶过来的米鱼闻言附和道:“陈叔叔你就以专业的角度刺激刺激我爸,免得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吓我们。”
“你以为他不知道发病的后果多严重?可他那脾气啊,太大。”陈文以责备的眼神看了老友一眼:“嫌我说话难听,就别到医院烦我。”交代完医嘱退出去,见米佧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他故意大着嗓门说,“都守一夜了不累啊?你爸没事了,回去休息吧。
担心了一夜,米佧显得很憔悴,可无论米鱼和小夏怎么劝,她只是低着头抱膝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最后还是邢克垒强行把她抱走,她才搂着他的脖子哭出声来。
邢克垒边抱着她下楼边俯在她耳边哄:“没事了宝宝,不怕了啊。”等把人抱到停在院门口的车上,他额头全是汗。
“都是我不好。”以指腹为米佧抹泪,他不停地说对不起,之后更是拉起米佧的手,重重地往自己身上打。两相拉扯下,米佧用力抽手时不小心把邢克垒推倒在地。
米佧一惊。
邢克垒则扣住她手腕,疼得咬牙:“宝宝,我好像……骨折了。”
“……”
当然不是邢克垒不济,被米屹东几脚下去给踹骨折了,实际上是因为他腿上原本就有旧伤,先前在新兵营指导训练作演示时被撞击才导致复发的。那时并没有明显疼痛的感觉,因而没有引起重视,加之他忙着追米佧,腿伤什么的,自然就忽视了。
得知邢克垒小腿骨裂,赫义城赶过来。见那货腿上打了石膏歪靠在病床上,他忍不住乐了:“不愧是我赫义城的部下,颇有我的风范啊。”
先是被米佧埋怨,接着又被贺雅言训,现在还被首长嘲笑,邢克垒揉太阳穴:“如果老大你是来探病的,我深表感激;如果是来挤兑我的,那我就要休息了,不见客。”
赫义城可不管他是见客还是休息,拉过椅子往床边一坐,故意板着脸问他:“你说你离开我眼皮子底下怎么这么熊呢,啊?还被老丈人收拾了。喂,我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被打骨折的,身为你的首长,我丢不起那个人啊。”那语气、那神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从小到大横惯了,说实话真没这么窝囊过。可邢克垒再横再混,也不敢跟米屹东叫板,毕竟还要从人家手心里娶走小媳妇儿呢。天大的脾气也大不过泰山,邢克垒很能正确对待先前在米家遭遇的不平等对待:“没看见不代表不知道,首长你别寒碜我,据我估测,在老丈人这个问题上,咱俩绝对的半斤八两。”
赫义城摘下军帽砸他:“谁和你个耍单帮的半斤八两?”
邢克垒接住军帽,笑:“知道你和嫂子快扯证了,恭喜首长终于修成正果。”
赫义城眉一挑,笑纳了他不伦不类的祝福,随后言归正传:“怎么办?老爷子都进医院了,这局面有点不好扭转啊。米佧的性子你再清楚不过,战斗力不能和你比,硬来是不行的。”
提到米屹东,邢克垒很头疼,他搔搔头发,坦言:“还能怎么办,发毒誓表决心不是我风格,除了实心实意讨好他,我是真没辙。”
军事方面,赫义城有足够的发言权可以指点一二,这种事他是没有什么经验可分享的。拍拍邢克垒的肩膀,他鼓励:“以心换心,老爷子总会明白你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