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宇寒闻讯赶来,与此同时,米屹东在艾琳的陪同下也到了。
见到军装在身的邢校丰,邵宇寒抬手敬礼:“首长,我是陆军医院院长邵宇寒。”
目光掠过他白色的医生服,邢校丰侧身放行。
邵宇寒疾步进入办公室,试图在半空中截住邢克垒的拳头,却被一股大力逼退了两步。如果不是清楚邢克垒的身手没敢硬碰硬,那力道足以让他腕骨骨折。
阻止米佧靠近,邢校丰在这时制止道:“垒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具有十足的震慑力。
邢克垒朝傅渤远身上补了两拳后停手,瞥了眼傅渤远的姓名牌,他以手指戳他脑门警告:“傅渤远是吧?记住了,小爷姓邢名克垒,要上军事法庭的话小爷随时奉陪!”
半瘸着站起来,邢克垒把身体的重量依附在过来扶他的米佧身上,撂话:“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谁他妈碰我女人我就和谁不共戴天!”不解恨似的蹲下身,他抬手抽了傅渤远两个大耳刮子,骂道:“就他妈膈应你这德性的!行医救人?你也配!”
原本邢克垒的腿伤好到石膏都撤了,结果暴怒之下对傅渤远动起手来伤口又裂开了,离开众人视线后他锁眉向米佧报告:“宝宝,我腿疼得厉害。”
米佧随即找来轮椅把邢克垒推进治疗室,为他处理伤口。
看着女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邢克垒止血,上夹板固定;看着她处理好一切,含着眼泪为邢克垒擦额头的汗;看着邢克垒一面用指腹为她抹泪一面哄她:“我可不是故意不听你话和人打架啊,那浑蛋太不是东西,居然敢欺负你,不一次给他治怕了,他不会老实。”米屹东转身离开。
等在治疗室外的夏宇鸿语有不善:“怎么样,我儿子今天表现还行吗?”
米屹东唇角抿平,不语。
夏宇鸿看着他说:“沈家的问题或许是他没处理好,如果因为佧佧无辜受累你打他,我什么都不说,就当你替我们夫妻教训儿子了,谁让他连女朋友都没护住?挨揍也活该。可如果因为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瞧不上他,米屹东,你是不是就犯糊涂了?”
不给米屹东辩驳的机会,夏宇鸿继续:“当年就是因为父母的反对你和艾琳才错过那么多年。当然了,老邢也是功不可没。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难道我们还要犯同样的错误,拆散一对相爱的人吗?看在我挺着大肚子和老邢领的证,直到今天,他还在愧疚没能给我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东哥,对我儿子公平些。”
回想当年因自己执着于艾琳让妻子受的委屈和伤害,邢校丰的眼睛开始泛酸。他握住夏宇鸿的手,低声阻止:“别说了。”
夏宇鸿回握了下丈夫的手,看向米屹东:“垒子是什么性子我清楚,他能心甘情愿被你打,说明他认准了米佧,非她不行。东哥,你要是能挑出他有什么不良嗜好而否决他,我为今天说的这些话向你道歉!”
“宇鸿,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尽管有些遗憾,所幸最终我们没有错过彼此深爱的人。”艾琳挽住米屹东的手臂,说:“经历过那样的风波和分离,对于垒子和佧佧,我相信没有谁比我们四个人更希望他们幸福。”
明白艾琳这是表了态,夏宇鸿缓和了语气说:“东哥,垒子办事有欠妥当之处,还请你多担待。”
发现外面的阵仗,邢克垒适时出来表态:“伯父,我知道您因为佧佧受委屈生我的气,沈家的事情错确实在我,我无可辩驳。可您能否看在我是真心想和米佧在一起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
见米屹东沉默,邢克垒把握着的米佧的手递过去:“即便您一时接受不了我,也别因此影响了父女关系。”
邢克垒的话不多,字字句句都透着真诚。米屹东怎么会听不出来?邢克垒把米佧的手放入他掌心的动作,莫名就感动了米屹东。所以当米佧哽咽着唤他“爸爸”时,他沉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