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秋眼神冰冷:“他们自私自利,打着正义的旗号大肆敛财、草菅人命,为了一己私欲,践踏这方来之不易的太平。”
蔺莺时咬了咬唇,有些难过,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只觉胸中升腾起一股无处而往的怒气,只想将这些人一剑斩了,却又清楚地知道——堪堪一剑,不可能了结所有。
师兄曾告诉过他,如今天下盛世难得,行走江湖,却不能任凭掌中剑意气用事。
他下意识地想要把流火剑抱在怀里,却想起剑不在手中。他一愣,猛然想起师兄就在眼前,于是少年低着头钻进裴兰秋怀里,捉住师兄的手往自己腰上一环,闷声道:“他们这样的人,就应该上刑台。”
裴兰秋闭了闭眼,缓缓压下怒气和喉头翻涌的血腥味,疲倦地靠在墙上:“嗯。”
蔺莺时闷闷道:“还要把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那些人也有家人、朋友......他们多伤心啊。”
裴兰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冷静道:“他们这样的世家,在城中扎根已久,根本不可能毫无污点。龙华奕先前所得不小,配上这些东西,足够了。”
蔺莺时不吭声,闷在他怀里。
半晌,他小声道:“......师兄,我有个方法,应该能扒开这帮伪君子的真面目。”
裴兰秋也跟着小声道:“什么?”
一会儿又说:“叫先生。”
蔺莺时小声说:“就不。师兄师兄师......兄。”还带了点哽咽。
裴兰秋叹气。
他垂下眼,悄悄亲了亲师弟柔软的发丝,心想,算了。莺时高兴就好。
蔺莺时心头难受。他不甘心地蹭了蹭,从人怀里抬起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