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胖胖的小狸花把小竹筒藏在软软的毛毛里,无声无息地离开。
看着那毛球消失在转角,少年磨磨蹭蹭,自以为难被发觉地贴到裴兰秋身边,揪着师兄的袖子,轻轻地摇了摇。
裴兰秋低头:“怎么了?”
蔺莺时动了动脚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眼神却一错不错地盯着人看。
“没什么。”蔺莺时想了想,不好意思道,“我还想要一个抱抱。”
裴兰秋那只完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他右手贴上师弟挺直的脊背,将人往怀里按。
蔺莺时像只小鸟儿一般,飞快地钻进了师兄的怀里。
一室无言。
两人都默契地不提隐瞒身份之事。裴兰秋早知自身情况,不知还能苟活多久,不忍让师弟再为自己奔波;蔺莺时坚持一定有医治的法子,倔强地将这份不安埋在心里。
蔺莺时将脸在人颈窝里蹭了又蹭,抬起头来看着人,小声说:“师兄,我真的好想你呀。”
少年人烂漫又天真,觉得只要不说出口,就一定还有希望。
裴兰秋半合着双眼,隐藏去眼里的情绪,轻柔地捏了捏师弟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兄也想你。”
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蔺莺时理直气壮地说:“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裴兰秋心中酸软,不由失笑:“嗯。”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