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冲的药味。”少年抬起头,溜溜达达地蹭到裴兰秋身边团好,挤了挤,硬要和男人蹭得紧紧的,“师兄,你现在要用这么重的药了吗?”
裴兰秋试图想挽救一下自己。他嗓音本就因为火毒毁得差不离,此刻就算是虚弱无比,也听起来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莺时,我答应你,到时候去点星山请山主看看......”
“然后等山主说你没救了,就打算在晚上的时候悄悄走吗?”蔺莺时毫不客气地打断师兄的话。
少年想要收紧手指,却又怕那瓶子被自己捏碎,小心翼翼地松开。
“师兄。”他低声道,“你告诉我,这瓶子里的药,是不是就是宫里的神医为你配的?”
裴兰秋只得点头:“是。”
蔺莺时来得快,他只来得及把身上有沾上血迹的衣物统统除下,扔到背后去紧紧攥着。裴兰秋从未觉得如此惊慌,就算是在魔教大祭司的火毒之下,他也从未惧过。
“莺时,我......”他绞尽脑汁苦恼万分。原本就不善言辞的男人此刻想要搜肠刮肚地找出几句话,以此来哄一哄他生气的师弟。
只不过他生气的师弟不愿意听。
“师兄,你老实说,这药是不是无法完全治愈?”蔺莺时敏锐得紧,孙慕开的几句话、再加上龙华奕那态度,仔细一想,少年也差不多把他师兄的伤情摸了个九成九。
裴兰秋冥思苦想这般久,没成想居然找不到反驳他师弟的话来,只能将气鼓鼓的少年搂进怀里,干巴巴道:“莺时,听话......”
蔺莺时委屈极了:“我很听话的。”
他撇了撇嘴,伸出手指,紧紧地揪住了裴兰秋的衣襟。就好像小时候他找不到回山顶的路一般,被师兄抱在怀里时,他也是这般眷恋地抓着。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只要待在师兄的身边,抓住了师兄的衣服,就好像回到了家中一般。
无论天涯何处,师兄的身边总是很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