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之明手上一顿,从里头捏了一撮茶叶扔进壶里,倒了两杯。
“嗯,是,是个老妇拿给我的冬雪茶。”胥之明把茶盏托到了唇边。
晏梓看了看盏中沉沉浮浮的茶梗,嗅了嗅。
“但我从未见过她。”
晏梓的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把手中的茶盏摔在桌上,并拉过胥之明的一只手腕,茶盏顿时失了依托,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情形似乎并没有在胥之明的意料之外。他低头似是看了那茶盏一眼,没有说话。
“这茶叶是谁给你的?!”
“……我说了是个老妇。果然又是这样。”
“什么……这样?”
“有毒,对吧?”胥之明偏了偏头,“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下毒了,而且这次居然还是‘睚眦’,真是太抬举我了。”
“你怎么……知道是睚眦?”
“你果然中过睚眦。”胥之明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是淡淡笑着,“据说中过睚眦的人会对睚眦那股清淡得根本难以发现的气味十分敏感,你带着个银香囊,也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罢?”
晏梓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呢,眼睛有毛病。说不定连带着脑子也有毛病。我一直蒙着这黑布,可同时我的鼻子和耳朵也灵了不少。因此,睚眦的气味,但凡稍微重了点,我是一下子就能发觉的。不过自然,你身上的我是没闻见,否则也不会刚见面的时候就让你溜了,”胥之明坐回了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趴到了桌上,“以前我被下的毒顶多就是鹤顶红这种了,没想到连睚眦也下给我,也就是说——”
“‘睚眦’的那群人里,有人盯上你了?”
胥之明点了点头:“想想也知道了吧?”
“……你不单单是胥家的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