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束走到房中的衣架前,打量着在那上面挂着的一件大红新郎喜服:“头两年,我在外面摸滚打爬,杀过人,跟着人劫过镖——不过后来我护了一次他们的镖,算是两清了。期间,我认识了我师父。他一个将死之人,愣是把武功全教给了我,亏得我还花了一段时间才琢磨透了。第三年,我说服了我一路上认识的人跟着我,收了不少姑娘让她们学会悬壶济世、学会阴谋算计,建了钴林盟。
“大元八年,我收了一堆乞丐做眼线,给商贾们搭桥牵线,把他们捧上了天,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了。我还收了不少药农和工匠,养着他们。江湖人也有不少得知了消息,入了我钴林盟。
“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钴林盟的人竟然已经遍布了整个明翰了。钴林盟这个由一个当年尚且还不谙世事的小子建立起来的盟会,竟然也如此出名了,真是意想不到。”
池束摩挲着喜服的布料,目光一沉,把喜服整件取了下来披在宣尽欢身上。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毕竟……”
“尚可。”池束没理会他未说完的话,只是打量着披了喜服的他,“绣花少了点,回头我让我们家的姑娘给你再加些。”
“前悠!”
池束叹了口气:“跟我走吧。”
宣尽欢彻底懵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懂我的。你知道我的。”池束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硬生生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对,从小你就把我当孩子,好像你有多大似的。可我明白过来了……我把你当情人。”
宣尽欢看着他,沉默着没说话。
池束试探着抓住了宣尽欢的手腕,抿了抿唇。这可能是他自离家以来头一回紧张。
两个人越凑越近,池束在宣尽欢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时,他似是激动得要说不出话来,甚至开始傻笑。
宣尽欢没有推开他。池束像一个吃到了惦记了许久的糖的孩子,不禁舔了舔唇,再度吻了上去。
池束在他的唇上磨蹭,蹭得宣尽欢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最后,两个人互相挂在对方身上,笑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