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束拉着宣尽欢进了一家客栈。这会儿分明是吃早饭的时辰,客栈的一楼里却空无一人。
一楼中心的一张桌子上已经摆了榨菜和两枚咸蛋,他俩甫一坐下,便有伙计端了一盘包子和一大碗的白米粥上来,还热气腾腾地冒着白烟儿。
池束示意了宣尽欢先吃,自己看向了坐在柜台后的掌柜:“芦娘,一星他人呢?”
“还在睡吧,我去叫他。”
池束点了点头,给自己和宣尽欢都舀了一碗粥,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始垫肚子。
当小二都开始收拾东西时,芦娘才从楼上劝下来一个孩子。这孩子浑身雪白,一双淡金的眼睛却阴沉如潭水。以肉眼估量,他约莫是十岁多,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寒气。
宣尽欢突然直起身,望向那孩子。
“我给你派燕子了。”他冷冷说道。
池束看了他一眼,从刚打外头回来的七袖剑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塞到他怀里:“你跟我们回去。你也不看看你在外头待了多久了,有给你师父写过信吗?”
“没有,”那被池束叫做“一星”的孩子打开了锦盒,取出了一把漆黑的扇子,“甚好。只是,不是玉骨做的。”
“做你个鸟蛋,你要玉骨自己跟盟里的人说去。”池束啐了句后紧接着就起身给七袖剑使了个眼色,拉着宣尽欢回到了马车里。
宣尽欢在车里偷偷开了一道窗缝,那道缝隙刚好能看见一星黑着脸跨上了一匹骏马,一头银发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这位小兄弟倒是有趣。”宣尽欢轻笑道。
“他是前年年底的时候来、去年的时候进的钴林,我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直有你的消息的。”
“盟中倒尽是些奇人……对了,昨夜我听见你与那七袖剑在说什么副盟主。怎么?”
“没什么,”池束抱着手臂倚在车厢中的靠枕上,阖上眼懒洋洋地说道,“只是他们和我说立个副盟主让我偶尔得些空闲的时候,我说了副盟主是留给我夫人的。在来接你的头天,我还说了我是来接副盟主的。仅此而已。”
宣尽欢仔细琢磨了一下那句话,怒道:“谁是谁的夫人?!我年纪可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