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州。”
池束终于回过头望向那欣长的人影。那是个浑身雪白的人,淡金的眸子好像被剔除了以往的随性,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深沉。
“为何是霂州?”
“因为前辟邪坞卿。”
辟邪坞卿也算是明翰每代的一大秘密了,除了前任辟邪坞卿,辟邪坞卿本人和皇帝,根本无第三人知晓当代辟邪坞卿是何人,辟邪坞内部也仅仅是接令办事。
“我听说,若是皇帝把辟邪坞卿的事透露出去,辟邪坞有权派人杀掉知情人及皇帝,直接把太子或是他人推上帝位……你这么没头没脑地找过去……”
“但前辟邪坞卿是个例外。他曾在瞰桉侯的案子定下后告诉过他的一位友人他的身份。”
“……你师父?”
“说对了。”一星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池束有些震惊的目光下继续沉声道,“先前我听说苗疆、幽镇、库安等地均出现了辟邪坞的旗子,但是并未寻到似是辟邪坞卿之人。我听闻辟邪坞是仅在辟邪坞卿的血亲中传承的,而前辟邪坞卿是霂州人,所以多少想去看看。”一星面无表情道。
“……你要保证你不会动手,否则就别想过去。”
一星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转身便走。
“虽然,”池束叫住了他,“虽然当年瞰桉侯的案子与辟邪坞卿脱不了干系,可你得晓得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师父他的身份……他一定是觉得,他的判断有问题。”
“哦。”一星干巴巴地回道。
“前辟邪坞卿与现在的辟邪坞卿……毕竟不是同个人,你不能迁怒于无辜之人。”
一星抿了抿嘴,往外走。
池束继续在院口悠哉游哉地喊道:“你要是有什么难处,直接送信回来就行,一星——”
他顿了顿,勾唇道:“晏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