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愣,神色变了变,又望向了屏风,像是在透过屏风看那之后的晏梓:“晏梓,你……是哪里人?”
“……问这个做什么。”
“……”
“这件事我不是很想提。别问了吧。”
“……好。”
不多时,那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晏梓便已经披了亵衣转出来了。他一面向身上套余下的衣物,一面道:“多谢。”
胥之明仍旧坐在原处,缓慢且轻地摸着颈窝里的燕子的小脑袋,问道:“嗯?谢什么?”
“没有追着我问东问西。”
“你不想说,我也没什么由头逼你,不是吗?”
“是这样吗?以往总有人对我的事不停追问,好像我身上的破事是什么价逾千金的宝物似的。”
他坐到了床沿上,胥之明便也走了过去,从颈窝里把那只燕子捧下来,安置到枕头上,轻声道:“我知道你不好过,为什么要来揭你的疤呢,是吧?”
说完,他微微抬眼,眼底那抹动人心魄的赤红色就这样撞进了晏梓的眼中。也就是这时,胥之明才仔细看了晏梓的双眼。那是金色的,像是在他眼睛深处撒上了厚厚的一层金箔,虽然美,但胥之明一记起他这金色是叫睚眦害的,就一阵不明的纠结。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晏梓慢悠悠转过头去,略一点头:“是。”
胥之明似乎还想说什么,只听得楼下传来店家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有人走上了楼,最后是不远处传来的木门阖上了的声音。
“……是浸梅吧。”
“应是。”晏梓看着房门道,“那店家的册子上不仅记了名字,亦标明了住店客人是否已经离开。浸梅那栏仍旧是空的,但往前的都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