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梓在旁坐下,夹了菜,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道,“他与家里闹翻,定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可捕快却说他‘忠厚老实’,更印证了我方才所提。”
胥之明:“别边吃东西边说话。”
“哦,”晏梓干巴巴地应道,放下了筷子,“捕快说他生意不差,却一直没有翻修这屋子。虽然确有可能,他在外有别的地产,可我先前进屋一探,桌椅均是干净的,边角磨损得厉害,灶台里的木头渣子也不少,我以为,说不定是李滩常常回来,只不过庄里的人都不晓得。且,屋子并未有严重的破损,看来李滩应是一直在修补的。”
“这般看来,他有可能是在外少,在家多?”
“是。”
“那他偷偷摸摸地回来时做什么?回自个儿家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只能是他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也只有藏了见不得人的,方能让他一直这般放了大把的精力在修整屋子上。快吃,吃完咱快些过去呀!”
“晏梓,”胥之明歪头无奈道,“你不能逼一个瞎子扒饭。毕竟我是瞎子,连碗都找不到。”
“那你捏什么筷子?”
“……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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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滩的屋子是用土垒起来的,低低矮矮,不甚美观。
晏梓坐在院里草棚下的墙根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托着腮帮子望着还在下雨的天空,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胥之明在一旁坐着,手中三根绳子翻飞,编作一股。
终于,在他给绳子串上了一小块三角的黄色石头后,他伸手递给了晏梓:“要不要?”
晏梓松了口气,看向他手中的绳子,半晌方道:“……你知不知道你拿着的是红绳?”
胥之明噎了一下。这是他让吴辉拿给他的,也没怎么问过颜色,谁想竟然是红绳。一个男子送给另一个男子红绳这事儿实在是不大合常理。
他刚想把手缩回去,晏梓就伸手拍了他的手腕子一下,道:“给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