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终是轻轻摇了摇头,面朝里头躺下了:“罢了,我累了。你当你的教主夫婿去吧。”
言语间,齐宿简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床边。他俯下身去,伏在了叶參身上,在他耳边道:“我要你的。但是叶參,你才多大啊,总会遇到比我好的人的。跟你娘比起来我算什么?”
“我会的。”叶參气若游丝,已经闭上了眼,并不去看他了,“可……可我不想再遇见谁了。阿简……我听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是救我娘要放了你去做那劳什子的海娘女的夫婿,还不如……十几年前我便胎死腹中。”
闻言,齐宿简终于有了些别的反应。他手上突然攥紧了叶參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狠狠啃在了他的两瓣薄唇上,那架势好似一匹饿极了的狼,要把叶參拆吃入腹了。
这夜,海窟教教坛中寂静无比,所有人皆在房中安睡。唯有那刚下榻了两位中原人的屋中浸满了石楠花的腥气,床榻间被翻红浪,枕被凌乱,□□与喘息在唇舌间被吞咽殆尽。在上者以情与欲抚慰自己的恋慕之人,在下者企图以肉身将对方扣在自己怀里,自己体内,再也不要分开的好。
“疯了,阿简……”叶參被撞得话都说不整。他贴着齐宿简蒙了一层薄汗的胸膛,痉挛的双腿扣紧了他的腰,一字一句都带着哭腔与欢愉,“我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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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參醒来时已经在船上的客房中。外头传来船夫的喊声,似是要回到芦花崖了。
前夜床笫间,齐宿简在他身上留下的一大堆的痕迹犹在,可他人已经留在海窟教那头了。
以后叶參自然能去看望他,可那时候……他叶參与齐宿简已经只是好友了。一头是姑苏阁的三少爷,一头是海窟教教主的夫婿。
叶參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不甘地落了泪。
池少爷有先见之明,叫九文钱在芦花崖留了车马送他回去。他离了姑苏阁那般久,走前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少爷,回来时却有些憔悴,眉目间有片化不开的愁苦,还得披着一件大氅才立得住。
他精瘦的手间捧着一布袋的药蛊,身后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人。
那人给叶夫人施了药蛊,药虫织好了叶夫人的筋脉,修整了一阵子她倒还真能站起来了。只是她已经躺了太久,并不宜多站,还是坐着不会太累。
叶參终于被叶夫人搂在怀里,补了幼时的遗憾。叶瞒对此也不知说什么,对着叶參,他总归是有愧的。
叶參却什么都不想说了,该看什么药理就看什么药理,该做什么机关就做什么机关。世俗都过不了他的眼,红尘也染不上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