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挽枫叫他吓了一跳。他胸口被这一抓这一咳又弄出了不少血来,浸透了雪白的亵衣,仿佛在身上种开了一株艳丽的红花石蒜。
胥挽枫一面唤他一面抓过了他的手,坐起身来让他躺在自己怀中,锢住了不叫他乱动了。
燕星何咳得厉害,胥挽枫这是被他吓傻了,咳了老半天倒真被他这硬压下去了。只是这一阵痛哽在心口,怪难受的。
胥挽枫朝屋外喊了一声,过了会儿那先前在门外的女官进来了,捧着胥挽枫要的白粥与一只瓷壶。
女官垂眸候在一旁,胥挽枫拿了瓷壶,往燕星何嘴里灌了些,又端了白粥过来。
燕星何喘得厉害,胥挽枫只得等他略微平息了些,这才一勺一勺地喂他。
兴许是那天气糊涂了,燕星何醒了这段时间了还是没清醒过来,仿佛在他的血肉与灵魂里烙了印一般,本能地小声叫着他的字。
他胡乱喊了,便难以喂他粥了。胥挽枫皱了皱眉,叫女官出去了,掰过燕星何的下巴,强硬地将粥一口一口亲自渡了下去。
燕星何不乱动了。喂了粥后他就乖乖地让胥挽枫扶着又躺下了,双目无神地窝在他怀中,呼吸轻浅,模样乖顺。
胥挽枫不由地想道:若是我带着他就此离去,他会愿意吗?
把他一辈子都送去给燕星何折磨也好啊。
燕星何虽然睁着眼,却像是睡着了一般,到了快傍晚时他才略有些动作,抬头一看见睡着了的胥挽枫整个人顿时一僵,表情瞬间变的十分恐怖,五官都几乎扭曲了,抬手抵在他胸前要将自己从他怀里拔出去。
胥挽枫睡得本就不深,被他这一推立即就醒了,将他又硬生生抱了回去。
燕星何呼吸粗重:“你放开我。”
“燕子……燕子,你别动,你听我说,”胥挽枫将他的手扯过别在身后,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床铺上,“我这个辟邪坞卿不做了,我跟你走,我跟着你去找睚眦。我整条命都给你了,行不行?”
燕星何低着头,胥挽枫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浑身抖了一下。
燕星何抬起头来,嗤笑道:“你要是不做辟邪坞卿了,你跟着我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给我徒添累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