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顺着白石长廊走出了狼王的寝宫,路过了仍旧热闹的宴厅。
“我阿姆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染着病,前些年就走了。”
巫祝听着他说着那个他根本不熟悉的女人的话题。他们走过了彻辰寝宫下的长廊。
“她活得很累,但是跟阿爹很相爱。”
彻辰终于停了下来,蹲在了他寝宫下的池子边。
巫祝便也随着他蹲下来。池子里有好些尾曳着尾巴东窜西窜的鲤鱼,水面上还飘着一盏盏暖黄的河灯。
彻辰拂了一把水面:“即便阿姆走得早,但是阿爹还是很快乐的,我知道的。我先前总想,我娶回来的女人就算她不声不响搁在那儿作个样子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可我今日见着了那个公主,她也忒闷了,她是属葫芦的不成?”
巫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没憋住,还差点被自己呛到。
彻辰继续道:“我如今才觉得……我也想跟我女人那样啊,若是她一辈子不搭理我可如何是好?”
巫祝也明白。毕竟光是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就能看出彻辰是个好动静不下来的人,而清原公主偏生是个喜静的人,更何况她并不愿意嫁到赤鹿磐,多久都不会有好脸色。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呢?
巫祝道:“清原是个好孩子,你可以先同她处着试试呀。”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脚踝。
“小时候我还能到处跑时就同她玩过。后来我进了天牢,每每过年她都是头一个候在外头接我出来的。就是在牢里时,她也对我招拂颇多。”
他看了一眼彻辰,突然觉得他那头金发似乎毛茸茸的,手感不错,手痒揣了上去,狠狠揉了一把。
彻辰却并没有惊叫着躲开,而是疑惑地扭过头望着他,并且舒服地眯起了眼。
“行吧,我先试试就是啦。若是不成,那就再将她送回去,”彻辰留恋地蹭了蹭巫祝那皮肤有些许破损的手心,似乎对这种行为颇为受用,“就算是和亲,我也不希望她不开心。”
巫祝收回了手,搓了搓有些僵住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