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
燕星何双眼发直地盯着烛火,嘴唇微张,过了会儿才问道:“我方才……失言了,对不住。”
“……燕子,从那天以后,你一直都是如此吗?”
燕星何似乎正在走神,乖乖的,让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我没法子,束哥和副盟主他们在的时候我不怎么开口,我怕我一说出来会让他们担忧。事务多的时候,我顾不及脑子,一闲下来就是满脑子的之明和燕儿他们……”
晏雨絮如今有了身子,燕星何正是一个纠结的时候。
若是告知了晏雨絮胥燕两家的恩怨,她该怎么做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可若是不告知她,便是如今的模样,这一件事情如石头一般加压在燕星何一人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心思郁结在心口,甚至伤及内里。
胥挽枫叹了口气。
燕星何总归是太苦了,偌大的陈年旧事都叫他一人扛下来了。
“燕子,今晚你就在这儿歇一晚罢,养养精神气,我不来扰你。”
燕星何摇了摇头,又扒拉来了一沓纸翻看。胥挽枫没得办法,只得随他去。
夜深人静,这气节又没个虫子,外头只有不肯歇下的鸟叫。胥挽枫差不多翻遍了手头的东西仍是无果,回过头去看燕星何,却是发现他已经支着脑袋枕着鸟鸣睡着了。
“……”
胥挽枫觉得又好笑又心疼,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长榻里头躺下,盖了一条被褥,整了整他那头的记录,粗略翻了翻,叹了口气,将摊在桌面上的记录全数整好了,收拢在桌角上,用镇纸压实。
完全没有任何的与睚眦解药有关的记录。阿甘多这一手留得可真够绝的。
一般来说,苗阿人应是会在每次制毒时都配备相应的解药才对,可睚眦似乎完全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便意味着燕星何体内的余毒除不干净,现如今只是被蛇毒压制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