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子嘟嘟囔囔道,“还是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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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拢人心不算难事,实在收不来的处理了便是。这些东西太子跟着皇帝学得很好,到这个最后几年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皇帝总算咽气时,朝堂上已经几乎全是太子的人手了。
皇帝最后这几年过得相当不舒坦,虽有能起得来的时候,但就算是走去看一眼子女的课业也能要了他半条命,大多时候还是缠绵病榻。他不信太子会不动手,可食物与药里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总管又是他的人,在太子没登基前一切都没个定数,他不会冒险去做太子的刀,毕竟皇帝一句话的事,太子的位子就能易主。
皇帝年纪大了身子撑不住是逃不过的事,只不过是用了些琐碎小事让其怒急攻心罢了,郁气凝结在胸口,堵着一口血不上不下,他自然会做个短命鬼。
太子心里有数。
手段也的确高明。
但也要等得起。
若是急着要皇位的皇子,什么狠药都能下去。可偏偏太子等得起。
他要让自己能毫无顾虑地去带那人回来,不在钦赞期间若是不能将朝政拿捏在手中,那他和那人的命也别想保了。皇帝没命前的日子,够他把人清一遍了。
那晚,太子正坐在榻上同长公主下棋。长公主与皇后是闺中的手帕交,待太子视如己出,皇后病故后她便秘密帮扶着太子。
刚落了颗白子,就听得小曹子在外间道:“殿下,那头来了人。”
长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太子淡淡应了声,道:“说。”
“是问要不要敲钟的。”
太子长舒了一口气,将黑子丢进棋篓里,慢悠悠地倚在了软垫上:“敲什么敲,你们都明白了现如今我是皇帝了不就得了。多大点事儿啊。”
“珞儿,”长公主唤道,“当真要按着先前说的,秘不发丧?”
太子一笑,道:“姑母,若是昭告了天下,我如何抽身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