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荆璞也不抱什么期望。
那些女孩子在深宫中走远了,林荆璞缓缓转过身,面上并无一丝波澜:“以色侍人,得了一时恩宠又如何?抓得住敌人软肋,方是长久之计。较量还长远着呢,我如今在衍庆殿没得自由,魏绎有那么多机会下手,可从来都未真正越界,可见他是也深谙此道的。”
云裳默然记下,可也有几分听不明白,又问:“二爷,那选妃之事,我们便不插手了?”
“该犯愁的是魏绎。永明殿的那对母子就够他头痛了,此时宫里再进人,他便没得安生。”林荆璞顿了一顿,又悠悠打开了那把扇:“毕竟,他得先扑灭了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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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虎自被封了亲王,觉得宫中规矩实在繁复难学,讲究甚多,他在宫里不久便呆腻了。一得了空,他常常便跑到宫外去厮混。
他是启朝建朝以来的第一个亲王,如今有了地位加持,千金傍身,自是有一堆富贵纨绔要与他耍。其中安保庆与他走得最近,两人脾性相投,认识没几日便称兄道弟起来,酒肆青楼中常能见两人的身影。
“睿王爷,今夜佳酿美人,何故要闷闷不乐?”
魏虎这几日胖了不少,显得四肢愈发粗壮。他心中正烦闷着,眉头忽一阵吃紧,便一脚踹开了给他揉腿的女侍。
“手脚没轻重的贱娘们!”
女侍狠狠地撞到了桌角上,两滴血飞溅入安保庆的酒杯里,仍不忘跪下连声求饶。
安保庆勾唇冷笑着,稳稳举起酒杯,将酒水浇到了那名女子头顶。很快便有人将她带了下去。
他拿帕子擦了擦手,换了新盏,又给魏虎倒了酒,好声劝道:“不合意换了便是,睿王何须要跟这种下作之人置气。”
魏虎的气还没撒完,心中百般不痛快,直接掀了壶盖去喝酒,又愤愤道:“母亲这几日给皇上选了那么多官宦女子,个个都是品貌顶好的。可他一个都瞧不上眼,就守着那前朝余孽的屁股夜夜疼惜得紧,白白委屈了那些可人儿。”
安保庆挑眉笑问:“睿王这么说来,可是有称心的?”
魏虎往地上啐了一口酒:“有称心的又如何?皇宫里那些个操蛋规矩,他皇帝没纳妃子,我这个做亲王的还能把女人往宫里带?那些官宦人家出身的妮子,又不像这儿的下贱玩意,可都是要体面要名分的,也不愿被本王养在宫外凑合。”
“究竟是哪家女子?下官不才,不过在邺京门路还算通,可先去给睿王打听打听。”
魏虎撇了撇嘴,压低声凑过去道:“只知她姓许,父亲好似是在司谏院当差的。安大人可听过这号人物?”
安保庆想了一想,笑道:“这朝中许姓的官员不少,可司鉴院只有主簿姓许,名叫许良正。他家是有个女儿,听说的确是貌美非常。”
“许良正,嚯,原来是许良正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