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渠见诓不动他,干笑了一声,神色骤变,气得拍案而起:“林荆璞,你果然还惦记着那启朝的狗皇帝!”
“惦记?”
林荆璞冷笑一声,那盘干果“噼里啪啦”连同那张白纸全倾翻了,炭火顿时蹿高了数尺之高,地上的布毯也连着烧了,吓得旁边的姬妾花容失色,尖叫了起来。
吴渠亦被吓了一道,可看林荆璞面色在那火光之中依旧清冷如玉,更觉心惊难平:“你……”
“我便是爱他,届时也可举兵北上攻剿邺京,取他人头!龙椅是枷锁,我林荆璞既早被你们困在这了樊笼之中,便没有感情用事的机会,更没什么豁不出去的,也万万轮不到向他人摇尾乞怜的地步。这是我的宿命,我早认了。”
水波猛地摇动,船身也摇晃起来,外头的雨声猛然大了,却盖不住他清冷有力的回声。
吴渠看不大清林荆璞的神色,可仍不可否认他长得极美,像极了长相清纯的妖孽,哪怕这美人的浑身风流里藏着戾气,藏着杀气!
众人的呼吸声渐重,厅内隐约窸窣有拔剑的声音。
可沈悬的鹰瞳更加敏锐,十支短箭已上弓。
剑拔弩张。
林荆璞却先用袖子放下了沈悬的箭,再看时,他的笑意已恢复如常:“婚嫁之事太远了,且变数太多,大人又如何确保吴家女嫁给皇孙,就一定会得宠?你们吴家想要的东西,我即刻便可给你们。”
吴渠也暗中握住了一把弯刀,闷哼一声,警惕道:“柳佑至少是说服了太子妃,将来让皇孙娶我吴家女做皇后!你如今自身难保,随时都要被踹下龙椅,又能给什么?”
林荆璞让沈悬卸下了行囊,从中取出了一枚用绒布包裹住的印章,一把丢给了吴渠:“封你符宝司司长一职,掌传国玉玺。今后我朝之事,你吴家人皆有批问督查之权。”
吴渠双瞳一瞪,有些难以置信。
他丢弃了刀剑,打开一看,忙慌跪了下来,一时又惊喜若狂:“我……不,臣叩谢隆恩!”
……
水师已急调往西。
林荆璞事后才有些晕船,将早晨喝的酒都吐干净了。此刻他又一人倚在船栏上,吹了吹风,才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