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荆璞面色不改,却不由放缓了步子。
韦进福见状,忙上前去斥他:“阿玉,你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回偏殿待着去!”
阿玉也看到了林荆璞,心中一惊,眼角顿时通红,显得局促不安:“韦公公,双喜早上病了,我、我是来替他当值的……”
阿玉觉得委屈,眸子楚楚地远望了眼魏绎,啜泣了两声,便扭头跑开了。
魏绎的视线压根没落在阿玉身上,他见林荆璞什么都没说,也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让殿外的人都先退了。
两人都沉默着进了殿内。
宫人已备好了热水,没有在殿内另设屏帷。
魏绎命左右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舒臂躺进了浴桶,他在边州跑了两日马,靴子与领口总像黏着沙子,不大舒坦。
林荆璞也该洗了,只是伤处还不能碰水。他便在一旁将湿帕拧干,松开半边衣祍,低头缓慢地擦拭自己的身子。
热气氤氲,宫灯将那道绰约的影子打在了浴桶的水花里头。魏绎遐想神游,微微抬头,隔着雾气观摩他了好一会儿,喉结微动,忽问:“背后擦得到吗?”
林荆璞一顿,回首半面望他,暗波在水雾当中游走。
魏绎看不真切,可还是收到了他递送过来的暧昧,从水里哗然起身,走了过去。
帕子被魏绎夺走了一端。
林荆璞没去看他,顺势单手解开衣带,褪去了身上衣物,清冷又惹人怜爱地发号施令:“那你帮帮我。”
薄透的水雾将大片雪白都笼罩着,明明半丝不剩,可犹同雾里看花。
灼人。
魏绎经不住这样的诱惑。他攥紧了帕子,大臂环住林荆璞的腰腹,漫不经心地擦拭他身上的汗渍,隔着帕子的力道不均匀,力气全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使得林荆璞浑身发痒。
“好了么?”他蹙着眉头,忍不住呵气问。
魏绎看不见他的正脸,从后面几乎要咬上他的颈,又退而求其次吻了吻他肩上的疤痕:“还没呢,你说你在榻上睡了几日,怎么也脏成了这副模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帕子已不慎掉到了浴桶里。
林荆璞轻声笑了:“哪儿脏?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魏绎的虎口抬高了林荆璞的下巴,从上方瞥见了他眼角旁的一丝情愫,心满意足地嘶牙道:“都、好、脏啊。”
自他们在边州重逢后,魏绎顾及他的身子与情绪,还一直没有做过。可林荆璞今夜不知为何,显然是起了蓄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