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最近教人学琴。”沈适将烟摁灭,抬眼静静看她,“还顺利吗?”
像是没话找话,陈伽南闭了闭眼。
几分钟后又觉得哪儿不对,她抬起头去看沈适,他坐在一片暗影里,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倒能感觉到没有那么锋利的气场。
她问:“你怎么知道?”
沈适笑,径自说着,让我想想,柏教授的侄女?你们老师对你倒是挺照顾,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陈伽南笑出一声,只觉得胃难受的厉害。
“没想到沈先生这么关心我的生活。”她看着杯里的酒,“真是三生有幸。”
沈适:“非要这么说话?”
“那怎么说?”陈伽南慢慢侧头看他,“我现在生活挺平静的,该说是您想做什么?”
沈适的眼眸变得幽深起来,薄唇紧抿。
他吸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伽南没问他什么意思,放下手里的酒,想睁开眼睛站起来,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
“有人来接你吗?”沈适问。
陈伽南不想说话。
“女孩子家家的以后还是少喝点酒。”沈适顿了一下道,“我让老张送你回去。”
那话听着特别温和,陈伽南有一瞬间以为是在做梦。她使劲的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清醒了几分,又在想那酒是不是林枫手下留情搞的几瓶度数不大的怎么还不倒。
陈伽南半张着眼,去摸自己的长号。
沈适轻笑:“这个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她跟没听见一样,把长号往怀里抱,抱得一脸别扭样子,沈适看不过去,探身过去想拿过来,她却抱得贼紧。
“有这么宝贝吗。”沈适好笑的看着她,这姑娘明显醉了,还屹立不倒,“给我。”
陈伽南抱着长号,那表情跟上前线似的。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放着钢琴不弹倒腾这个做什么。”沈适偏头瞧了一眼,“还是个人就会吹的。”
陈伽南忽然抬起头,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算算日子,沈适该有三十二了吧,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淡漠和温和。这两个词按理来说怎么会同时出现,很神奇的是他那里就有。
沈适低头在看她,小脸皱巴着很难受。
她仰着脸像是要说话的样子,一张小嘴微微开着,又听不见声音,沈适垂眸问她想说什么,凑近了听她道:
“你行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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