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轩辕曜平素待的那间静室,只见轩辕曜铺着一张舆图,正凝神细思。
见他来了,轩辕曜招了招手,“周叔,你过来看。”
周俭昌在他旁边坐下,只见那舆图上放着一辆极小极逼真的木马车。
“诺,你看,这是长安,然后出京畿道往蒲州,晋州,潞州,太原府,对吧?”
周俭昌这才反应过来,这怕是当时皇上去云中的路线。
“过了太原府,沿途官员大多不识得朕,朕便在丽竞门的佐助下,与身旁那小太监,就是守温互换了衣裳。”轩辕曜目光冰冷,“此事绝密,唯有朕与周遭几个暗卫知晓。可纵使这样,过了太行山,刺客仍然刀口向着朕,丝毫未理会身着朝服的守温。”
“陛下的意思是,出了内奸?”周俭昌不可思议道,“可市井传说中,丽竞门不是绝对忠诚于皇帝么?”
轩辕曜眯着眼,“更为可怕的是,朕重登大宝之后,发觉调动丽竞门的令牌不见了,而如今朕竟也寻不到丽竞门的首领。”
周俭昌立时道:“有何我能做的?”
轩辕曜叹了声,“你听听朕说话,便是最大的功劳了。对了,新年头月的,你可去贺府拜会过了?”
“我初三去过,小贺大人去圣和居请我吃了顿饭。”
“他说了什么?”轩辕曜漫不经心,视线依旧逡巡在舆图上。
周俭昌总觉得他二人说不出的别扭,可仍是耿直道,“他提到陛下了。”
轩辕曜“嗯”了一声,可周俭昌分明觉得他眼睛直直地盯着某点不动,心中好笑,“他问陛下今日忙于朝政……”
“这可就是胡说了,明明是他伯父忙于朝政,朕混吃等死罢了。”
“问陛下迁宫是否是因思虑过多,迁宫后睡得可踏实了?气色可好,有无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