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当尽忠竭力,以身许国。”贺熙朝低声道。
轩辕曜也觉无尽疲惫,“你要记得,朕对你宽宥,并不仅仅因为熙华,更因为你自己无甚过错,是个经世济民的人才。”
“而且,朕到底与你一同长大。”轩辕曜轻轻道。
贺熙朝谢恩罢,走了没几步,忽而回首,定定地看轩辕曜,“臣只问陛下最后一个问题,求陛下据实告知,臣日后便无憾了。”
“你说。”他神色凝重得让轩辕曜好奇至极,禁不住坐直了身子。
“白雪词可是陛下派去的?”贺熙朝一字一顿,仿佛字字都带着千斤重的情意,也带着万钧恨意。
轩辕曜莫名其妙,“白雪词?你识得她之时,朕白日被你弟弟驱驰,晚间还得头悬梁锥刺股,哪里有空去吟风弄月?更何况,你未免把朕的手段想的太下作了。”
贺熙朝定定地看他半晌,终究再无半分侥幸,“臣误会陛下,臣有罪。”
轩辕曜叫住他,“你若是想,就是天涯海角,朕都让人将她抓出来,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这等逢场作戏的蛇蝎妇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不知哪个字如此好笑,贺熙朝竟冷笑出声,随即道:“不必了。”
轩辕曜叹息着起身,伸手按了按他的肩,“情天恨海,这世上痴男怨女多了,哪里都能如朕与熙华这般命中注定、生死相许?你看开些。”
贺熙朝抽了抽嘴角,婉拒了陪天子及贺熙华用晚膳的恩典,告退回府了。
轩辕曜看着他离去背影,思忖一二,又宣赵之焕、沈临二人入宫。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二人,匆匆忙忙入宫,均以为大局初定,劫后余生的天子本该在后宫好生将养,和久别重逢的小贺大人叙旧谈情,实在不明白有何事会让天子操切至此。
还不待他们站定,轩辕曜便免了礼,“关于琅琊王府,朕还未想好应如何处置,故而想听听你二人的看法。”
赵之焕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凉薄一笑,“臣与琅琊王府乃是姻亲,理应回避,陛下还是听听中孚兄的高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