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容宸又等了半晌,没见他再开口,皱眉道:“没了?”
严曦认真严肃地点点头,“没了。”
“……”
“朕记得太傅寿辰时,你送的画也是出自此人之手,那时你的见解可不是一般的独到。”蔺容宸将见解和独到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又要翻旧账了么?严曦扶额,“额……微臣当时年幼,尚不知天高地厚,皇上就……”
“那就再不知天高地厚一回。”蔺容宸铁了心不让他蒙混过去。
严曦的后背开始冒冷汗,他为何会觉得蔺容宸的一颦一笑都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深意?
严曦沿着书案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这才开口,“此画大开大合,笔锋遒劲,老辣拙朴。需细腻的地方,又如江南三月润物无声的烟雨。正是粗不失其精,秀不失其雅,且浓淡干湿对比考究,非多年功力不可得。想来作画者应是位古稀老人。”评价还算中肯,没过于称赞,也没一心贬低。但他在刻意将蔺容宸往一个错误的方向误导 绘画的人绝不是个年轻人。
“是吗?”蔺容宸似乎不太相信最后一句,“你可认识他?”
“怎么会?”严曦的眼皮突突地跳,佯做笑脸,“微臣若有这等荣幸便好了。”
“真不认识他?”蔺容宸挑眉,素来无甚表情的脸上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可我却认识。”
“哈哈……”严曦的笑快要挂不住了,“是吗?皇上改日可要为微臣引荐一下。”话一出口,他就后悔的想咬舌头。
“可以。”蔺容宸十分爽快地应承下来,眼底却掩不住一抹戏谑,“不过严卿确定要见他?”
“啊……”严曦的眼神四处游移,“微臣想了想,这等高人性子大都比较孤僻,还是不见为好。若皇上没有别的事,臣先行告退。”此时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在蔺容宸收了画,没借这个话题继续试探,“朕很好奇……即便天赋异禀,用一年时间高中魁首,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全姑苏的人都知道李家的小公子顽劣不逊,恶迹斑斑……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这……”严曦这厢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却听蔺容宸优哉游哉地补了一句,“严大人开口之前可要想好是否能承担的起欺君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