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他的总是饱含深意的谜之微笑, 严曦浑身发毛, 有种被人看透的错觉。加上他总觉得大理寺跟刑部一样, 鬼气森森, 避之不及,所以一直没有动过去拜见何舒月的念头,今日就且走一遭吧。
何舒月对严曦的到访十分意外,但仍端着那看透一切的笑,“贵客临门!今日是什么风竟把严大人给吹来了?”
“……”严曦尬笑,“何大人说笑了。下官入职许久, 一直未能正式拜访,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你在我这里用不着这些虚礼。”何舒月将他引入上座, 笑道, “本官尚未见过严大人时, 便已听过严大人的许多事,算是神交已久。”
听过他许多事?严曦汗颜,那定然都是他如何纨绔, 如何胡闹的劣迹。“传言……”
“传言并不可信。”何舒月指了指严曦身后的墙壁,壁上挂着他的画。“这画严大人可认得?本官为了从皇上那里将它求来,没少被嫌弃。夺皇上心头之好,他可是极舍不得的。”
“皇上怎会有这幅画?”连严曦自己都忘了他是什么时候画的了。
何舒月道:“这只是皇上收集的其中一幅。”
严曦愕然,“何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在收集下官的画?”
“嗯。”何舒月甩着纸扇,淡笑看着他,“端午之后,他就有了这个癖好。恐怕严大人的大半画作现在一部分存在御书房,还有一部分正在去御书房的路上。”
严曦面红耳赤,心简直快要跳出胸口,“皇上,为何……”
“为何?”何舒月忍着笑,“可能他就是单纯地喜欢严大人的画,如本官这般,死乞白赖也要求一幅。”
“原来是这样……”严曦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失落。
何舒月笑道:“严大人来找本官,可不单单是拜访这么简单吧?”
严曦差点忘了正事。他收了纷乱的思绪,问道:“周公公说皇上最近吃不下,睡不好,大人可知是为何事困扰?”
“自然知道。”何舒月收起折扇,“不过 ”他拉长了音量,别有深意地看着严曦,“严大人为何要打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