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曦的笑定格在脸上,刚才硬压下去的那种不明情愫又涌了出来,他张口望着何舒月,呆若木鸡。
“好了。本官还有事要查,就不留严大人了。”何舒月拍拍他的肩,笑道,“其实本官也觉得严大人格外亲切,若不忙,欢迎常来大理寺坐坐。”
严曦从大理寺走回翰林院,脚步虚浮,如踩云雾。
之后几日他每天都要去安和殿面圣,蔺容宸并未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只让他在一旁读书,长时一两个时辰,短时半个时辰。
蔺容宸低头批着折子,脸上褪去初见时的些微青涩,越发棱角分明,俊美的无可挑剔。严曦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从前就没发现他那么好看呢?
可能察觉了严曦的异常,蔺容宸将奏折缓缓放下,抬起头,眸中星光点点,“你还要盯着朕看多久?”
严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胡乱编了个理由,“微臣有隐疾,又想记住皇上此时风流雅致之态,一时……多看了两眼。”
蔺容宸笑出了声,“你当朕上次送你画是为何?”
“为何?”严曦琢磨一番,似乎明白了。“皇上是想试试微臣白日见你、晚上见画,能不能将人记住?”
“朝夕相对若能记住,你早记住梁砚文了。朕送你画,不过是……”不过是想让你能时刻能见到朕……蔺容宸极淡地叹了口气,“心血来潮罢了。”
“微臣知道了。”严曦跟着吐了口气,心中的沉闷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愈发严重了。“皇上可要……”微臣为你绘一幅画?话到嘴边,严曦问不出口了。他人就在这里,只要蔺容宸想,随时随地都能让他执笔。可自从蔺容宸知道印信的事后,从来没说过他喜欢自己的画。他若问了,倒像巴巴的硬要送画。
“要什么?”蔺容宸见他欲言又止,勾起了好奇心,“你想说什么?”
严曦垂眸,睫毛轻颤,“没什么,就是想劝皇上保重身体。若无事,微臣先退下了。”
蔺容宸望着他的背影,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源正!”
周公公上前,“老奴在!”
“严曦方才去了哪里?”情绪如此起伏,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