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蓬头散发,满身血污,听了蔺容宸的话,连连点头,四只装满惊恐的眼睛在看到严曦时放出光来。“严大人,救命!我们也是听命于你,才在向大人的酒里下药。”
严曦僵住,脸上的假笑被一点点剥掉,心里凉了半截,看着蔺容宸,嘴唇哆嗦,“你……你都知道了?”
“朕是不是不应该知道?”蔺容宸笑笑,神情没有任何异样。但严曦却觉得一股寒意从头窜到脚板,几乎将他冻结在原地。
“朕原本以为你攀附着符卓只是为了明哲保身,能好过一点,没想到你是认真的。严曦,是朕太小看你了。”蔺容宸拍了拍手。
不多时,赵 提剑而来。
明晃晃的长剑如一泓秋水泛着粼粼的光。
蔺容宸转过身,背对着严曦,淡淡道:“将人解决了。”
“是!”赵 拔剑。
火光在剑刃上疯狂跳跃,印红了严曦的脸。他心里突然有一点遗憾,很多话涌到嘴边,又说不出一句,只能尽量控制住微微颤抖的身体。这时候应该大义凛然一点,至少要装得像个赴断头台的侠义之士,不畏生死。
剑尖离咽喉越来越近,严曦紧紧闭上双眼,“赵将军,请给个痛快!”
漫长的沉默过后,是蔺容宸的一声轻笑,“严大人真是铁骨铮铮,竟也不求饶?”
严曦睁开眼,那两人已倒在血泊里,咽了气。
他摸着尚还温热的脖子,心有余悸:“皇上……”
蔺容宸抓起他的手腕,“一句软话都不说,你就不怕朕真的一怒之下杀了你?”
“微臣……”他也不知道为何那一刻倔脾气就上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也得不到,不如死在他的剑下。当时满脑子都是一个极其可笑的念头:若将来有一天,你发现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记我一辈子?
蔺容宸瞟他一眼,“你的脑袋暂时寄放在你的脖子上,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蔺容宸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而自己又有什么?想到之前荻秋说的衣服还没扒掉的话,严曦脸上又一红,“皇上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