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符卓因此而举兵,以蔺容宸的兵力,并未有把握。事情总要往最坏的方面打算,才能未雨绸缪,不至于在出现意外时,方寸大乱。
蔺容宸道:“我已派人去延丹打探梁砚文的消息了。”
三日后早朝,严曦回京。
在一众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他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前。
上次越过众人,朝他走去时,正是金殿唱名之际。他还记得蔺容宸那天夸他的话 萧疏轩举,风姿俊秀,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一年的时间,他这个当初何等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如今已成了云楚的罪人。
严曦深深跪了下去,脊背微弯,仿佛压了千金的重担,“微臣……死罪!”
寂静无声的大殿上,他跪的形单影只。
蔺容宸的声音暗哑,“先起来再说。”
“是。”严曦抬头,深陷的眼窝衬得一双眼睛更大了,望着蔺容宸,里面含了千言万语。
蔺容宸别开头,握了握拳。两个月不见,他如何消瘦成这幅模样?于男子而言,原本就过于纤瘦的腰身,眼下似乎又瘦了一圈,玉带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他的手指原是细长、光洁的,可方才行礼时,那手指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
不过两个月,他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蔺容宸不能细想。见到严曦的这一刻,他觉得浑身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着,烧的他没有心思去做任何事。
皇上!”严曦见他神思飘忽,又喊了一声,“皇上可收到微臣的奏折?”
“什么奏折?”蔺容宸怎会没有看到?不过,他当时太过动怒,将奏折撕了。谁让他说出那种弃他于不顾,大义凛然的话?谁让他想用自己来换他的太平盛世?
严曦叹了口气,“公主的事情发生后,微臣不是劳烦御林军连夜进宫给皇上送了份奏折么?”